恋老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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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老头

2016-12-15    作者:不详    来源:www.9969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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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头是姓高还是其他别的什么我早忘了,我们权且叫他高老头吧!
  
  记得初见他就被他笑得弯成月牙的眼睛吸引,那是亲切的或者说是带着谄媚的笑!
  
  这天我正走在回家的路上就听到前面吵吵嚷嚷的围了一大群人。走近一看,当中正是他,高老头。 高老头人并不高,160cm不到,那满头花白的头发在人群中忒扎眼,嗓门也高得出奇:"有种你就来打,老子今天还不信了,妈的个P,土匪!"
  
  和高老头对峙的是一群年轻人,被骂者不作声,沉着的脸憋得通红,双眼喷出的怒火简直可以杀死人。
  
  "喊你不要骂哦!"一个稍微年长的在警告着。
  
  "老子就要骂!卖点东西犯法了?(没)收?来收试试。棒老二!"
  
  这时我才注意到这是帮没有正式着装的城管。肯定是高老头推他的小百货推车在大街上卖和他们起了摩擦。地上散落着一些日常用品。
  
  "都说要文明执法,你们这样做要不得!"旁边有人打抱不平。
  
  "是啊,叫他推走就得哦你们不要拿着鸡毛当令箭!"大家都帮着高老头。
  
  这帮城管队员要说什么却被群众的指责声盖过。
  
  "打这些狗日的!"说话的这个大哥平日肯定没少受城管的气,直在旁边煽风点火,惟恐天下不乱。
  
  "算了算了,各让一步。老头快推走吧,下回不卖就是了。" 和事佬就会和稀泥! 于是就有人也去劝城管,"看他一大把年纪也不容易,算了算了!"
  
  这帮城管就坡下驴,临走丢下一句狠话,"下回别再让我们逮到!"
  
  高老头一听更跳起脚的骂。那群人只当没有听到,走了。
  
  人群渐渐散尽,只有高老头佝偻着腰拾掇地上的物什。我也帮着他收拾。"今天怎么这么大的火气?犯不着和他们横,他们可是奉了圣旨的。"
  
  "今天倒霉呗!刚一出门就碰到这些棒老二。"
  
  "最近'三创一办'抓得严,你老就少到大街上卖了。"
  
  我递了一只烟过去,他接了点着火吸了一口,"要吃饭啊!在那犄角旮旯半天鬼影都没得一个,卖给哪个!"
  
  "今天你老算幸运的,要是换你是个年轻人,东西遭收不说人也要吃亏。听说昨天他们还在农贸市场和卖水果的打了一架。"
  
  "土匪!那样更好,早死早投胎!"
  
  "我说你这么大的年纪还出来卖什么百货啊,在家享清福不好吗?"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况,一来我闲不住,再说呆在家里除了看电视又能做哪样?出来可以和朋友们聊聊天还可以赚两包烟钱。"
  
  "可以去逛逛公园,打打小麻将什么的。"
  
  "还是这样自由。可以经常和你们这些朋友说说笑笑的,自己也可以挣几个零花钱,也不至于向别人伸手要。"
  
  "别人?哎,说到底你还是为了你的儿女,他们正该孝顺你的。"
  
  "他们也不容易啊,每天早出晚归的,我有手有脚为什么不做点事?人闲着更容易闲出病来。"
  
  "他们还在和你吵?"我和他边推车走着边说。
  
  "不是了。他们这么大的压力肯定有不顺心的时候,发发牢骚也正常。一家人嘛!"
  
  "那你老就没有退休工资?"
  
  "又不是什么正式职工、公务员,哪里来的退休工资?也没钱买什么'三金''五金'的。"
  
  我无语了。
  
  眼前的他仍是那么矮小,单薄的身子骨,一件衬衣早洗得泛白,裸露在外的脖颈子、胸膛和脸被太阳晒得乌黑油亮,脸上的皱纹一笑就开成朵花,藏在厚厚的黑边眼镜后面的眼睛总是弯成月牙,并牵动着嘴角,给人亲切感,不自信的笑意又像是在讨好。也许是生意客惯有的吧!
  
  他远去的背影踯躅而孤独,暴烈的日光把他的身影拉的好长好长,岁月无情的风化着他的每一寸肌肤,身形越显沧桑,佝偻!
  
  我突然想起了巴尔扎克笔下的高老头,那个临死都在为女儿挣钱的可怜又可敬的高里奥老头。
  
  我们做儿女的可曾想想自己的老人?并为他们做些什么?
  
  可怜天下父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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