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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那边的故事

2017-01-15    作者:不详    来源:www.9969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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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选择在这里工作,是因为这里是26楼,因为我陪了他两年六个月,站在大大的窗子前,可以看到山的那边,空闲的时候,我总爱对着山那边发呆,因为那里住着我曾经甚至是一生最爱的人。

  记得那是刚毕业的时候,我什么准备都没有,工作没找,考研也没打算,被同宿舍的孟晓杰一忽悠,就选择了去山区支教,我觉得体验一下不同的生活,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可是我却不知道,这一次仓促的决定背后,竟然会给我留下那么一段深刻的故事。

  颠簸了一天一夜,第二天上午下车的时候,每个人都一脸的疲惫,可是当我看到漫山遍野的浅紫色山花时,彻底惊呆了,疲惫一下子就消失到九霄云外。接待我们的村长和村里的村民们,听说清早就起来往这里赶了。

  其实第一次见萧然是在下车给他递行李时,可是当时我只顾着看车上的台阶,根本就没顾得着看接行李的人长什么样,所以对他基本上没什么印象。

  回村子没有大路,路还没有修到村子里,因为那个村子小,总共不过二十多户人家,也就没什么修路的必要。村长说,本来是三个半小时的路,那天硬是被我们走了五个多小时。

  我们一行五人中,有三个男生两个女生,孟小杰纯粹是带着他的女朋友林雅琴出来旅游的,我是没事出来缓冲一下毕业不适应症,而李佳和陈肖仁则是本着圣洁的教育初衷来到这片土地的。

  走到半路时,一向体质不好的我累的实在走不动了,汗水像漏掉的水袋一样,不停向下滴,一不小心脚就崴到了,其实我们这一群在城市大马路上走惯了的大学生,根本就征服不了这大山,但是孟小杰看着后面紧追而上的李佳说:“王默笙你个没出息的,你丫挺会装的啊,连人家一弱女子都不如,真给咱爷们丢人。”

  我看着林雅琴和他两人相互搀扶着身影,对他吼到:“你们两个死家伙倒是爽了,本少爷可没有爱情的力量支撑。”我坐在一块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大石头上,拍着凉凉的石头摸着红肿的脚踝说:“我不走了,再走下去会要了我的命的。”

  我已经下定决心了要一个人留在这里,正在他们都劝我的时候,突然萧然跳了过来,伸出他黝黑粗壮的手掌:“我搀着你吧。”

  我抬头看他的时候,正午的阳光刚好从他背后洒过来,那一瞬间我的心跳静止了,他仿佛是救世主一样,拉起了即将沉睡的我。我故作大方的推开他的手说:“不用,我一大老爷们还要人搀啊,这传出去多有损我的光辉形象啊。”可是我终究还不是大山的对手,不得不接受了萧然的搀扶。

  他们都在一边笑我,我则说:“大丈夫能屈能伸,不能为了自己的名节,就硬要跟天作对,自古以来,识时务者才是俊杰。,留得青山在才能有柴烧啊。”他们纷纷一脸鄙夷。

  其实从小我就体弱多病,基本上就是温室花朵的最好诠释,不管我怎么吃,体重都突破不了三位数,胖子有胖子的烦恼,我也有我的哀愁,总是不能大量运动,稍微有一点累就撑不住了。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我们终于到了,因为村里没有专门供人住的地方,所以就把我们几个分别分在了几个农户家,萧然主动提出让我住在他们家,因为一路上的接触,相对来说我们比较熟悉,村长当然很乐意了,他还正发愁怎么给他们分呢。

  萧然和奶奶一块住,家里养了一群羊,因为那几年做生意赔了本,就回来休息两年,虽说是山里长大的孩子,可是萧然并不是那种彪形大汉,尽管身上满是肌肉,可是并不显得有多胖,而是透漏出一种匀称的美,在漫山青草紫花的映衬下,甚至还有一种清新的感觉。

  奶奶的右腿不方便,所以很多家务都是萧然自己做的,他是个很细腻的男人,刚开始时清晨总是从山里采来几支花插在我的床头,说起住的地方,因为没有多余的床,我就住在他的床上,而他则用木板,在屋子里的对面支起了一张简易的床。

  他早上总是起来的很早,因为我七点半就要去给孩子们上课,他像其他人一样,也对我们这些所谓的大学生充满敬畏,这无形中拉开了我们之间的距离,以至于起初我们都很拘谨,连着好几天都没说过多少话,其实他也不过比我大一岁多,基本上算是同龄人,只是可能接触社会比较多,看上去显得比较老成一些。

  我们五个人,两个人负责半天,孟小杰理所当然的和林雅琴一组,李佳和陈肖仁一组,单单剩下我自己一组,不过他们给我的任务比较少,他们都只能休息一天,我却休息两天,最后半天我们都要去,给孩子见个面,然后让他们过周末。

  其实在城市里待惯了还真有点腻了,突然来到山村,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新,天是那么的蓝,云是那么的白,树是那么的青,而城市里出来汽车的尾气,就是各种工厂的废气,或者是各种机器产生的二氧化碳,整天让人压抑的受不了,在这里修养倒是挺不错的,只是有时候显得很不方便,比如洗澡,因为这里水很少,所以洗澡就不像以前那样随便了,比如上网,因为网络没有覆盖到这里,根本就上不成网。

  我们休息了几天,就正式开始上课了。村长找了一根粗直的竿子,为我们当旗杆,又在镇上买了一面五星红旗,在废铁收购站买了一块很厚很大的铁片,又弄了一个小铁锤,这算是我们的铃声了,学校是村民凑钱早就盖好的。一切都准备好了,我们就开了个会,升国旗,老师讲话,村长讲话,宣布正式开学了。

  2.

  没事的时候,我总爱带着画板跑到山坡上画画,其实我并不专业,只不过是因为喜欢,就跟着宿舍那个美术学院的哥们旁听,虽说学的不好,可是多少还是掌握了一点,那天我看见萧然在山坡上放羊,就跑过去主动跟他打招呼,然后我们躺在草地上休息,最开始是一阵沉默,慢慢地,不知是谁先开始的,就打破了那种疏离,不知不觉随便聊了起来。

  我跟他讲我分手了的女朋友,讲我和小梦的相遇、相爱和相离。讲自己那时是多么的痛苦。讲自己是怎么整夜一个人坐在楼顶喝酒,总是喝到烂醉,被室友拖回去,讲自己是如何因为她再也不敢吃火锅,因为她说过,她最喜欢吃火锅,讲自己有多么多么爱她对她是多么多么好,可是她却喜欢上了,一个大三的学长。可是跟他比起来,我的那些小忧伤,简直都是一种幸福了,根本就不值一提。

  原来虽然他外表看起来那么强壮,其实他心底也有化不开的伤。他说他五岁的时候,在外边打工的妈妈,因为受不了这种山村生活,跟着一个城里老板跑了,再也没有回来过,他爸爸整天喝酒度日,把家里所有的钱都花完了,回家就狠狠地用树枝抽他,终于在一个下雨的晚上,不慎从山上跌落,第二天发现时,整个人已经被雨水泡的发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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