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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活下去

2020-02-21    作者:夜静松    来源:m.9969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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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抬头看见哥哥气匆匆的向我这边走来了“余馨民,你这个坏良心的,我他妈一颗心的掏给你,你却这样对我”

  哥哥一边说着,一边流出泪来,“他是谁?”突然惊人的看着我。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是”

  “我是他老公,他是我老婆,我们发过誓的,谁要是变心,谁不得好死”

  “老公,老婆,馨儿,你们”

  “我们有过誓言在先的,你算个啥”

  看着哥哥那个愤怒而又可怜的样子,“我求你别再说了好吗?”

  “我不说,我干嘛不说啊,你理亏了是吗?”

  “人在做,天在看,理亏了老天是会惩罚人的,谁也逃不掉”

  正当我们在争吵的时候,父亲已近走去很远了,我看见他咋那边倒下了,我不知道父亲怎么了,但是我知道父亲现在生不如死,我过去推父亲,可是,父亲听不到我的声音,而哥哥,在旁边絮叨着,“我他妈对你好了一年,人家才对你好多长时间你就对人家这样”

  面对哥哥的胡搅蛮缠,我只当没听见,没看见,我把父亲揽在背上,一步步的,吃力的,伤心的背下山去“爸爸,你不要吓我好吗?”只要你能醒过来,我答应不再做惹你们不高兴的事情了,你到哪里我就到哪里,你还欠我十几年,这十几年你都没有在我身边,你就要这样走了吗?我不信,我绝对不相信”

  “馨儿”我听到父亲在叫我“馨儿”不是幻觉。“爸爸,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好吗?”

  “馨儿,快,医院,市里的医院”

  “恩,爸爸,我们先到县医院,稳定下来了,我们在去市医院”

  “馨儿,对不起”父亲最后对不起三个字说得很吃力,说得很清晰,说得很伤心。我怎么还听到父亲说对不起呢?“傻,对不起的是我啊”

  身边的哥哥,还在哭闹着“你他妈和我交往一年都没见你哭过,你才和人家多长时间,你就这样,你这没良心的”

  “你不是说你要把我写的那些日志,和和你照的那些照片给我家人看吗?你给他们看吧,我不怕,你对我再好,我从来都不曾稀罕,我希望你现在就死,死得越快越好”

  哥哥听了这话,像被钉子定住一样,在那里站着,我想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离开,“爸,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多安静啊,到了医院,我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

  “你爸有没有什么病历”我在父亲的身上翻了好多,来在爸爸的裤兜了发现,那人一看,是肾衰竭,已近晚期,只能换肾,换肾,爷爷已经死了,父亲还有什么人可以为他换肾,不行父亲孤苦一人,活着一个人,我不想,他也这样死得这样凄惨,“那换我的吧”

  “你把事情想简单了,这样的手术啊,在我们这里坐不了,市里都不可能做到,省里还有可能,再说,你们有钱吗?”“他还会醒来吗?”醒来是当然可以的,只是,不要让他激动,不能让他受刺激”。

  “爸,我们可以在一起了,等你醒后,我就把我的肾给你,那样,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爸,我为我们编制很多的梦都还没有实现呢?我们去,去贵阳,贵阳不行我们就去北京,我想我们都能活下来,爸爸,你走了,我是不想活了,这次我也不管了,这次我说道做到,我已经很累了,我撑不下去了,爹,爹,等你醒了,我就跟你在一起,直到你生命的最后一刻,你不答应吗?爸爸,我知道,你在恨,你恨你这个世界把你我分开,让我变成今天这样,爸爸,你恨吗?你不恨我,你在恨你自己,你把所有与你无关的事情的的责任都推到你自己的身上,爸,[ẆẆẅ.ẎaṅQḯṉgḈṳn.ḉṎṂ]不要这样好吗?我对不起你,我没有让你放宽心,让你和母亲担心了一辈子,过去担心,现在担心,将来还要担心,爸,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们,我生来就只会让你们担心,惹你们伤心,以后,我不会了,我要你活着,你会让很多生活在愁苦的人快乐起来,而我呢?从小我就想拯救这个世界活在痛苦中的人,可是长大了我才知道,这个世界上的人都很快乐,而需要拯救的是我自己,而我,需要别人的拯救,爸爸,你说我是不是很没有呢?我跟父亲没法相比,父亲经历了那么大的伤痛都能活下来,而我呢?我每天都在想我要怎么死,爸爸,有了您,我才忘记了我自己的颜色,才让我不去触碰我发炎的伤口,您真的要这样走了吗?”

  我好累,我好想睡,爸爸,不管你是活着,还是死了,我还是习惯靠着您睡,爸爸。

  “诶,你怎么了,有了新爸爸了,就把哥哥忘了是吧!他能给你什么啊,告诉你,离开我你会后悔的”

  “你怎么还没死,我也搞诉你,你跟他比起来,连他身上的毛都不如,你以为你是谁啊,有本事去告诉我的父母啊,有本事把那些日志给我兄弟看啊,在这里空吓唬谁啊,你一生像什么样,穷酸样还在这里说你有多好,就你那样,死了也不会有人哭的。你放心,你死了,我不会去看你的,最好现在就死,看着就烦”

  “好,既然你这么说,我知道了,别后悔”

  “还有,拿着你的臭钱滚回你的河北去。我欠你六千,我还你两万,请你立刻消失,从此不要在出现,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

  “好啊,有钱了,不认人了,只认钱做爹,好,我当初真该看清了”

  “滚”

  我看到父亲眼角的泪水,我看着父亲侧过身去,我知道父亲听见了刚才的说话,“爸爸”

  父亲,还是侧着身子,我知道父亲是在哭,他只是不想让我看见他哭罢了,“爹,对不起,我没有给你快乐,从我认识你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开始让你伤心,爹,我,如果,你的肾能换,你肯为我活下去吗?这次,我想好了,我给你们的伤害是永远的,很快我母亲的头发很快就全白了,爹,我不想惹你和母亲伤心,可是,我却控制不住一切的一起去伤害你们,我累了,你们也累了,爹,答应我,好吗?我们去北京,把肾给换了,我给爹爹一个,肾多了没用,我想好了,没有父亲,我是不会再活下去了,至于我的母亲,她还有姐姐,她们毕竟是她亲生的,时间长,她会忘了我的”

  父亲终于回过头来,抱住了我“你是我的命,你没了,我在地狱也会不安的”“那父亲答应我,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我说过,我和父亲才刚刚开始,才刚刚开始”

  “是,爹答应你活下去,儿子,父亲答应你活下去,我们去北京,我和儿子的生活才刚刚开始,我不能让他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不能让他活在这个黑暗的社会里面,不能”

  “爹,为什么呢?为什么让我们活下去就那么难呢?””可能是咱们上辈子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吧,儿子,不要离开我,爹失去的东西太多了,不能再失去你了”

  “我不离开,爸,一刻也不能离开”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啊”又是哥哥的声音。

  “馨儿,你出去,我有两句话对他说,好吗?没事的,我们都是大人,好说话”我看了一眼父亲。我知道。或许他知道的东西远远不是这些,让哥哥知道他是我的生父也好。知道之后可能他就不会来骚扰我了。也不会来刺激父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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