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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力

2020-04-05    作者:寒羽,末    来源:www.9969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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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爸,说一下你们的故事吧!”许瑞熙和他走进停车场拿车的时候,脸色很平淡地问了一句。

  王梓贤拉开车门的动作瞬间停滞,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小熙!”

  许瑞熙笑了笑,望着王梓贤的眼睛,深情地说,“老爸,我相信你!我只知道他是你的过去,干涉不了我们的未来!”

  许瑞熙的眼神瞬间让王梓贤心软,和当初在酒吧看见他的一样的眼神,深深的仰慕。王梓贤还记得自己在酒吧放纵颓废的时候,身边就只是许瑞熙这个小酒保陪在身边,照顾自己,最后还是感动在他的深情和欢笑下,慢慢地振作,回到了生活,后来就把他留在身边,在空虚的心里替代着某个人原来的位置…

  王梓贤的心里有了愧疚之感,林羽末只是过去了,现在陪自己一起走的是许瑞熙,何必去碰回那些回忆呢?,也神情地回望许瑞熙,“小熙,谢谢你!你什么时候,那个,我……”

  许瑞熙的唇重重地堵住王梓贤要说的话,舌头快速地探入王梓贤的口中,王梓贤也反应了过来,一手揽住了许瑞熙的身子,一手打开车门,两人进到车内,两片唇没有分开过片刻……

  很快这个画面就被模糊了,被眼泪模糊了,视线无法再能集中锐化,里面的世界都是一片水汽氤氲。

  是躲在大柱子后面的羽末。背过身倚着墙壁苦笑,脸上挂着苍白的心碎和泪滴,身子没有任何力量支撑,一点点顺着柱子滑下,最终无力地坐在地上。

  掏出手机。本答应了赵天卓要和他去吃晚饭,等他来拿车,可现在的他怎么会有心情…

  “喂,赵天卓么?我临时有事不能和你吃晚饭,对不起…”

  “林羽末,怎么,好像你在哭啊,你现在在哪里啊?我去找…”

  羽末没等赵天卓说完,就把通话中断,顺便把手机关机,一个人抱膝倚在墙后。

  其实他只是不想别人看见他哭,因为他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悲哀的人,连别人的同情也接受不起。

  明明在他离去后,心里悄悄地爱了他六年,可是还在找接口让自己坚强…一切在时间下看来也许是天衣无缝的忘记,在重新遇见他的那一刻溃败,狼狈不堪。他终于怀疑自己走的路是否正确…

  当初自己狠狠地伤害他,让他忘了自己离开,忘了无,离开这个只有伤害的世界的做法有错吗?

  当初只是希望他幸福快乐就好,让他世界里的快乐与幸福变得单纯一点,这有错吗?

  可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他很幸福,他很快乐,可是那身边的那个人,最终却还是个男人。

  那自己做的一切,又还有什么意义,自己的舍弃又还有什么伟大与有爱的成分在里面,在他看来,自己只是那个让他曾经在天堂里掉下地狱的梦魇。忘了,就也许对他有好处…

  就是因为自己的伟大,使他身边的人不再是自己,换掉了自己的幸福,换掉了自己的快乐,换了六年苦涩的欺骗…

  其实也对,六年,足以让一段感情改变,也足以让一个人在心里变得陌生无比,和回忆里的千差万别。

  羽末还是应了自己的话,有一天会捂着胸口蹲下身子心碎,可他现在连大气也不敢喘,哭泣的声音只能狠狠地往回压,只能怕惊动了前面车子的温馨,那可以自己心痛到窒息的画面!

  每压下一份心痛,就会囤积一份不甘!为什么,为什么自己把他拱手让给别人,为什么他没了自己,可是继续快乐下去,而自己只能孤单地呆在他一个看不见的角落里数着回忆,看着他的幸福,然后顾影自怜,独自悲伤…

  他拼命地睁大自己的眼睛,可是无论怎么努力,还是无法清晰地看见自己流泪的过程,世界只是模糊一片,不清不楚,眼泪不停地在眼眶里涌出,然后滴落,滴落…

  也不知过了多久。

  赵天卓和前面王梓贤的车子早已开走了,天也黑了。

  羽末还是继续躲在那根大柱子后面,在漆黑一片的地下停车场里,他有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因为连他也看不清自己脸上的表情,即使本来就无法知道,他忘了自己麻木的脸上还会有一丝潮弄冰冷的笑,可笑的却是自己…

  在站起来那一刻,羽末差点没能扶住柱子,原来心比脚更麻…

  走出了门口,又重新看见黑暗以外满大街的纸醉金迷,羽末忽然对灯红酒绿里折射的一份迷蒙有了些许向往,现在的他,只想忘了这个世界,忘了所有的伤与痛,忘了感情世界里所有的雾霾…

  走在街上,天空下起了小雨,寂寞的灵魂无处靠岸,看着周围的行人匆匆忙忙跑去避雨,羽末忽然觉得很可笑,一个兀自背着背包,孤单地走在路上,任由雨落在自己的身上,也不知道方向在那里,只是朝着街道走,可街道终究有尽头,下一站,却又是无从得知会身外何方…

  羽末的脚步,最终停在一间名字叫“暮”的酒吧。

  里面是个在黑暗中无光十色的世界,耳边是震耳欲聋的音乐,还有呼天抢地的欢呼…

  他只想喝酒,然后忘了一切。

  很快就在喧闹的酒吧里找了一个寂静的角落,一个人在忧伤里把一杯杯伤心灌进自己的肚中,很快苍白冰冷的脸变得绯红,口中也渐渐有了胡言乱语。

  “林羽末,你就一大傻子!”说完,又把一杯酒给倒进嘴里,化作泪流了出来…

  “给他幸福,你做到了啊,不要伤心,只要他快乐就好,当初你也是这样想吗…”

  “可他身边的人不应该再是个男人!”

  “林羽末,你给我记住,你们已经散了,六年前就注定你们回不去,真的回不去了…”

  “那爱呢,爱就是为了他的幸福放弃我的快乐,可是我还可以相信谁,我自己也骗了我自己,爱就该让我如此落魄么,什么是爱,哪里有爱…”

  “呵呵,爱…”

  “呦,小帅哥,一个人喝酒呢那么寂寞,怎么,不开心啊!”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个小痞子,挨着羽末坐下了。

  这时候,羽末已经醉了八分,根本就看不清楚眼前的男人眼神里的贪婪与猥琐。

  “你是谁啊,你知道爱吗?”

  小痞子愣了一下,“爱?”不过很快就邪笑起来,“当然,我知道哪里有爱,走,我带你找爱去!”

  说完,就驾着羽末起来,“走,带你找爱去!”手还在羽末身上不安分地摸来摸去。

  羽末对碰他身体的人很敏感,这时候酒意醒了几分。一把推来那小青年,“别碰我!”

  那小痞子已经露出了丑恶淫邪的笑,“嘿嘿,不碰你?不碰你怎么找爱啊!现在轮不到你不肯啦!”他用力拽住羽末手,把他摁到在沙发上,嘴巴向着羽末的耳根拱去。

  “啊!快松手,啊!救命…”

  羽末急得快要哭了,痛苦地在沙发上挣扎着,可是手还是被他死死得抓着,不能动弹!这时羽末脑子里只有一个人冰冷的样子,王梓贤!这个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身影却让他越来越感到绝望,正准备放弃抵抗的时候…

  “放开他!”一个浑厚的声音传了过来,那小痞子的动作停滞了一下,羽末就趁机掰开他的手,从沙发上挣脱起来,抱着双臂蜷缩到角落里,却没流泪,眼神冰冷,狠狠地盯着那小痞子!

  那小痞子转身,“是那个没带眼睛的狗坏你爷爷的好事,不想……”那个“活”字还没说出口,小痞子就被一拳揍飞倒在沙发上。

  那个浑厚的声音再度响起,“拉他出去给点教训!对了,让他说一千次‘我是狗’,一次也不能少!”

  “是!”那个两个应他的人,大概是随同的保镖。

  “这位大哥,我狗眼不识人,你放过我一次吧!”那小痞子听了他说的话,就赶紧急急忙忙地求饶。

  “还不动手吗?”声音似乎没有一丝感情。

  随后,那痞子就被两个保镖驾着出了酒吧。

  羽末还是蜷缩在角落里,目光冰冷。

  “出来吧,你安全了。下次别来这种地方了,这不是你这种小孩子来的地方!”

  羽末抬起头,望了一眼救他的人,是一个40开外的中年大汉,黑色外套,汗衫西裤,身型高大,身高和羽末差不了多少,威胖,脸颊有着铁青的胡碴,整个人看起来不怒自威,显得刚强。

  羽末看着他,只是说了一句话,连谢谢也没说,“我只想喝酒!”

  那中年男人饶有兴趣的看着羽末,笑了笑,“好啊,小孩,我陪你喝!”

  羽末拿起酒杯,重新坐到沙发上,一杯接着一杯,那中年男人就坐在身边看着,偶尔也会喝一两口,最后还是夺过羽末手中的酒杯,“小孩子,酒不是怎么喝的!”

  “我知道,应该是这么喝的!”,说完就抡起整瓶的酒往嘴里倒,中年男人拿过酒瓶,没出声。

  羽末突然望着他,早已通红的双眼充满了流泪,然后滑过脸庞,滴在地上,“给我酒好吗?”

  看着羽末眼里浓烈的醉意和清澈的忧伤,中年男人威严的眼里融化了一点点温柔,“算了,不管你有多伤心,喝酒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可以跟我说说么!”

  “对不起,我醉了,我想回家。”

  “请便!”

  “谢谢你!不是因为你救了我,是因为你陪我喝酒!”说完就准备起来走出去,可是刚刚迈出脚,又收了回来,他现在又不打算回家,因为自己喝了酒,而且那么晚了,李灏凡该睡着了吧。

  羽末转身,对男人说,“介意帮人帮到底么,我想到你家打发一晚上,我现在不能回家!”

  中年男人有点意外,可还是笑了笑,“刚刚才遇见色狼,你不怕又进了虎穴啊!”

  “你不是!就算是,你也可以勉强迁就!”

  走出酒吧门口,羽末看见那小痞子在两个保镖的守望下还在对着天空大喊,“我是狗”,场面有点搞笑,羽末撇了一眼就没再去看。

  “看来你很威严恐怖!”

  “那得看对什么人,走吧,上车!”

  羽末就这样上了一个刚认识不到小一小时男人的车,跟他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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