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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若有晴:第十五章 突如其来的变故

2020-06-18    作者:两只老虎跑的快    来源:m.6969xs.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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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已经过了2个月了,生活很平淡也很安稳,浩哥每天朝九晚五的在自己开的公司忙碌着,一有空闲的时间就待家里,或去酒吧听晴明唱歌,然后开车带他回家。两个人的感情也越来越深,彼此已经无法离开对方了。

  跟酒吧里关系最好的除了威哥,就是另外一个驻场歌手小海了。小海是个狒狒,唱歌很棒,可长得一般,过去每天还能唱5、6首。自从晴明来了之后,小海的演唱机会就更少了,报酬也少了,可这一切小海都没有跟任何人抱怨过,假装着挺平静。平日里也跟晴明关系特别好,而晴明对于比自己小的小兄弟也十分照顾,总是把更多的机会让给他。

  晴明把小海当自己的弟弟一样。可晴明性格粗犷,憨厚老实,从没感觉自己这样受欢迎会对小海产生多大的影响。小海是个心思很细腻很敏感的人,从来不会把心事告诉任何人,他不想别人看不起他。晴明对小海的了解远没有他想象的知道的那么多,只知道小海也是来自一个小山村,靠自己的拼搏努力才有点今天,所以深有同感。

  可他并不知道,小海家里还有一个读小学的妹妹,和一个生病的弟弟。父母都是农民,靠种地养牛为生,一家的收入只能勉强糊口,更别说是供弟弟治病,妹妹上学了。刚来到这座城市,小海住的是最便宜最破旧的拆迁区房,每天小海都要拉着音响设备到西湖边的六公园,马路旁自弹自唱,开始很艰难,没有固定收入,有时又要提防城管的围捕,每天坚持只花10元,其他的都要攒起来,交了房租,水电其他基本都寄回去了家里。

  直到有一天,小海拉着音响设备在刘星的酒吧附近唱歌,被刘哥撞见了,看他身世挺可怜,唱得也还不错,就好心收留了小海,让他在酒吧驻场。自此,小海的境况算是有了很大转变。再不用住拆迁区的房子,再不用每天只吃10元的饭,也可以给家里寄去更多的钱。可小海仍是非常节俭,对他来说,对些钱来之不易,对于弟弟的病和妹妹的学费,仍需要很大一笔费用。由于酒吧的收入减少,小海只好白天在城里到处演唱挣点钱,晚上在酒吧更卖力的演唱。有时候小海会抱怨命运的不公,为什么晴明可以这么受欢迎,有这么有钱的老板喜欢他,而自己什么都要靠自己,自己就算再怎么努力奋斗都不能比过晴明的,他不仅唱得好,长得更是好看。虽然内心会有些愤愤不平,但小海绝对不会表现给任何人看,只要有机会,只要有机会。

  不知不觉,晴明已经在酒吧唱了有小半年了,一直相安无事,生活也算平静。可有句话叫人红是非多。近段时间以来,每次唱到尽兴,有个顾客总会请服务员送酒到台上,都是价格不菲的名酒,晴也知道这酒挺贵,想想为了刘星的生意,还是不能得罪了这样的客人,也不好驳了人家的面子,只好跟台下表示感谢,然后一饮而尽。可这一个月来,那位客人每天都会送酒给他,他也觉得似乎是挺不好意思,心里也多了些忐忑,直到有一天。

  酒吧后台,这时晴明刚唱完两首,有点内急正准备上洗手间,然后接到了爱人浩哥的电话,“晴啊,今晚我不能来接你了,公司有点事儿,我要去趟xx公司,晚上估计也不回来了。你晚上就打个的回家,路上要注意安全哦,到家了给我个信儿”。

  “知道了,浩天,你去忙吧,我这么大人儿了,能照顾自己”,我说道。

  “嗯,爱你宝贝儿,自己小心,有事找刘哥,他会帮你的”

  “知道啦。我内急去厕所了,那先挂啦”,我憋着尿着急的说道。

  酒吧的卫生间不大,只有三个槽,都有隔板隔着。正当晴明,放松的时候,跟进来一位客人,站到晴明身边,也是来解手的。

  “我说,兄弟,你唱歌的真棒,长得也挺好看”,陌生人说道。

  “哪里,哪里,不敢,是在座的捧场,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我尴尬的说道。

  “兄弟,我可是每天都捧你场哦”,说完,就做了一个干杯的动作。

  晴明这才想起,原来每天都请他喝酒的是他,身边这个胖子。

  他看起来30多岁,不是很特别的白,而且头发是非常有形的贝壳头,当然肯定是没浩哥好看,脸很光滑没有胡子,但看起来保养做的很好,小小的眼睛,戴着金色细边框眼镜,皮鞋,西裤,衬衣领带,一看就是挺有来头的人。

  “是,是老板您啊,多谢老板您的关照”,我不知道他的来头,但总觉得他笑起来眼神色眯眯的,心里有些发毛,欲赶紧离开。

  这时那人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臂,说道,“我说兄弟,认识下嘛,我叫江涛,是xx集团老总”

  我一听,哪会想到人家是这么大来头,根本得罪不起,可又不想跟他认识,以免招惹麻烦,只得回到“不好意思,江总,我还要上台唱歌,先走了”,说完我赶紧推开了江涛的手,夺门而出,匆忙走向后台。

  我不知道要不要把这事儿跟刘星说,不过想想人家好歹也是顾客,又是老总,咱得罪不起,况且人家只是捧场,也就没放在心上。

  今晚的演出依旧精彩。

  “明哥,你唱的真棒”小海在后台跟晴明寒暄着,“我要是有明哥一半儿水平,那就好了,你看这么多客人捧你的场”。

  虽然是这么说,我也知道,自从我过来这边驻唱其实也就是小玩玩的,可小海是真的为了养家糊口,我的到来确实是会让小海冷落了不少,于是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小海,加油,明哥支持你,你唱歌也很棒,只要你接着努力,我相信有一天你一定会比我更受欢迎的,加油,加油小海”,说完我用拳头拍了拍小海的胸脯,想鼓励鼓励他。

  结束了今晚的演奏,我整理完乐器,换了身着衣服,跟刘哥打了声招呼,“刘哥,我先走了,浩哥有事儿不来了,我自己打的回去”。

  “要不要我叫人送你,这点出租车也挺难打的”刘哥说道。

  “真不用,不用,走了先,刘哥”,我赶紧忙推却了,匆匆的走出了酒吧。

  刘星也不好再说什么,忙自己的事儿去了。

  酒吧在一条巷子里,大半夜的确实挺难打车的,晴明在路口,等了足足10分钟都没有一辆车经过。还好这边离家也不远,走个半个多小时也就到了。于是我就沿着路想一个人慢慢的走回去,整好可以看看杭州这个城市美丽的夜景,享受这个城市安静的夜,美丽的夜。

  “嘀嘀嘀,嘀嘀嘀”,我没有注意身边这辆嘀着喇叭的车。

  这时车窗摇了下来,“嗨,兄弟,这是回家吗,我送你吧,顺路的”

  我转了下头,看是谁,原来是刚刚在洗手间遇到的江总,我赶忙推却道,“江总,不用了,我就住这附近,不麻烦您了”,说完,我加快脚步往前走着。

  “怕什么啊,怕我吃了你,这大半夜的路上一个人走多危险啊,你看着天,这马上就快下雨了,快上车吧”江涛劝道。

  走了几分钟,我见江总依旧还是不放弃,而天这时候也不巧的突然下起了大雨,于是我也不好再推脱,便说,“那送我到古井路吧”。

  “这么巧,我就住古井附近,咱还真有缘分”

  我有些尴尬,想着这种搭讪的方式也太过时了吧,不过我没有表现出来。

  我上了车,坐在副驾驶,一路上,跟他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压低了帽檐,一个人静静的靠在车窗边上。

  “你叫晴明吧,以前我来酒吧可从没见过你,我其实也不常去那家酒吧的,就上个月偶然路过就进去坐了坐,没曾想会看到你,你,你……这么优秀的歌手”江涛说道,“那次以后,每天有空我都会去那边坐坐,听你唱歌,我特别喜欢你的声音,真的”

  “哪里,哪里,江总您太客气了”,我不自然的缩了缩身子。

  江涛看得出,我此刻有点紧张,于是笑着说道,“你是一个人吗?这城市要想出人头地可不好混啊”

  “没有,我跟我哥过来的”我说道。

  “亲哥?还是bf啊,呵呵!不过他的心还真大,敢放心把你一个人留在同志酒吧工作!”江涛坏坏的笑着。

  “是,是我朋友”,我尴尬的回答道。

  “是谁这么幸运可以得到你这么优秀的,唉,真是太羡慕他了”,江涛说道,“要不你跟我得了,我照顾你,怎么样”,江涛直接上来,就说这样的话,可把晴明吓了一跳。

  “江总您别开玩笑了,我有什么优秀的,您才是成功人士。其实同志酒吧又怎么样,大家都是人,不过是喜欢的人不同罢了,没什么好惊讶的。再说了,难道同志就是坏人了?我坐得端行得正,堂堂正正的唱歌,我有什么可担心?”,我有点不屑的说道。

  “喜欢我的是很多,不过我都看不上眼,那些人还不都是喜欢我的钱,以前谈过几个,给他们买这买那的,都不是真心,后来把他们都甩了。你这样的多好啊,一听你唱歌,就知道你跟他们不一样,江哥我在圈子里混了这么久,什么人没见过,不会看错人的”

  “江总,你……你把我说的也太好了”,我尴尬道。

  很快车就到了古井路。临下车,江哥握了下晴明的手,晴明吓了一跳,但很快便挣开了。

  “晴明,我是真的喜欢你,你就跟我吧”,江涛还在车里对着雨中的晴明大声的喊道。

  晴明还没听江总说完,赶紧就跑开了,心里惴惴不安起来,“好险,好险,早知道真不该上车,还是先赶紧回家,等浩哥吧,不过这事儿最好还是别跟浩哥提了,不然又不知道会生出什么事儿来”。

  走到15幢楼下,我发现家里灯光是亮着的,难道是浩哥回来了?我心里晴抑制不住的兴奋,急忙向家里跑去了。

  一进门,我看到客厅里的放着一个行李箱便好奇的喊道,“浩哥,是你吗,你不说去那家公司了吗,怎么现在就回来了”里面没有回答,我好奇的问道,“浩哥,浩哥?说话啊”。

  这时从卧室突然走出来一个陌生人,看到我,面无表情的问道“你是谁,怎么会有阿浩家的钥匙?”。

  我看他长得比我还胖,170左右的身高,30左右的一个胖熊,一身西装领带打扮,只是胡子有些邋遢,似乎是很久没有修理过了。手上戴着一块欧米茄皮手表,黑色的袜子正穿着浩哥的拖鞋,我好奇的看着他,也是一头雾水,便问道,“你好,你是?我叫晴明”。

  正当我想过去跟他握手示好的时候,那人的脸色突然变的更加阴沉了,嘴里生气的念叨道,“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找了个新的,我不是叫你等我吗,你这样算什么”,不过很快便镇定了下来,看着我略带轻蔑的对我说道,“我叫赵文斌,是江浩天的男朋友,我们在一起已经有7年了,这段时间我因为家里有事儿不在,没想到他竟找了个419的回来”。我一听,突然惊愕的有点晕眩,腿也有些气的微微发软。

  这时我忽然想起曾经在浩天钱包里看到过的那张照片,原来就是他,赵文斌。我震惊的靠在墙上,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打击令我错愕不已。

  “不好意思,怎么浩天没有跟你说?我跟浩天已经和好了,这不他急着叫我搬过来跟他一起住。不信你现在就可以给浩天打电话,看他会怎么说!不过,我又何必骗你,你看看鞋柜,我的鞋子都还在,你再去衣柜看看,最后一格里放着的都是我的衣物,你要还不信,你就去卧室看看,电视柜下有一个小箱子,你看了就明白了”。

  虽然在浩哥家里住 了2个多月了,可晴明真没翻动过浩哥家里的东西,可现在,此时此刻,他才感到浩哥的家是如此陌生。晴明没有办法,只得强忍住内心的悲痛,他走进卧室,拿出箱子,里面都是些小的旅游纪念品,信件,一本相册。晴明有些难过的噙着泪,翻开相册,第一页有一行字,纪念我们7年的爱,浩天&文斌。里面是浩哥与文斌,这几年里一起所照的合影,有杭州西湖的、北京南锣鼓巷的、西藏拉萨的、西安古城楼的、广西桂林的等等等等,晴明没有勇气再翻下去,失落的合上相册,对着胜利者文斌说道,

  “你想怎么样?”,我难过的问道。

  “你觉得?你住这里合适?”

  “可是浩天跟我说,你们已经分手了,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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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浩天一起生活了7年,吵吵架是正常的,怎么?你还以为我们真的会分?不过我也能理解,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他寂寞难耐,想找个419,也正常!不过我不会介意的,只是你最好还是识趣一点,你不要以为他跟你好了几天你就以为他真的爱你了”,他轻蔑的说道。

  “奥,对了,这房子是我跟浩天一起买的,房产证上也是我们两个人的名字,所以,你现在总该明白了?”

  “你不想走,是不是因为缺钱?你要多收,我提他付了,就当是嫖资了,500?1000?够不够”,说着他就要从钱包里拿钱出来。

  面对突如其来的羞辱,我有些愤怒了,但还是压抑住了心里的怒火,

  “好,我会离开的,你放心,用不着你赶我。不过麻烦你转告浩天,我走了,感谢他这几个月来对我的照顾,你放心,浩哥不会找到我了。另外我要告诉你,我跟浩哥绝对不是419,我爱他”,说完,我的眼泪已夺眶而出。

  对于第一次认真谈感情的晴明来说,他哪里受得了这份来自文斌的羞辱。

  “大晚上的你去哪儿啊,要不你跟浩天打个电话?让他现在就回来,你就再住一晚呗,反正客厅里打个地铺也是可以的”,文斌假装关心的说道。

  “不必了,没必要打电话了,我住我朋友那里去,不劳你关心”,我轻蔑的回道。

  收拾完衣物,还是原来的那个行李箱,那个曾经载满幸福的行李箱,如今却又要带着它离开这儿,多么可笑,多么讽刺啊。

  我最后望了眼浩天的衣物,穿过的皮鞋,我知道以后,这一切都不再是自己的了。走出房门那一刻,我不敢回头,我知道里面那个人一定是高高在上的蔑视着自己吧,仿佛在嘲笑着说,“快点滚吧,滚吧,这里我和浩天的家,你有什么资格住在这里!赶紧给我离开浩哥”。

  我重重的关上门,拖着行李按了下楼的电梯,很快,便羞愤的跑出了小区,可是我不知道能去哪儿。酒吧是不能去了,此时此刻,我才发现原来这个城市是如此的陌生,没有一个朋友,没有一个亲人,更……没有了我的爱人。那个爱我,却欺骗我的爱人。

  在深夜瓢泼的大雨中,晴明一路流泪,一路走在陌生的街头,没有车,没有行人,这么深的夜,只有他还行走在路上,不知道未来在哪儿。

  “他说他找不到能爱的人,所以宁愿居无定所的过一生,

  从这个安静的镇到下一个热闹的城,来去自由从来不等红绿灯。

  酒吧里头喧哗的音乐声,让她暂时忘了同志的身份,

  放肆摇动着灵魂,贴着每个耳朵问,到底哪里才有够好的男人。

  没有爱情发生,他只好趁着酒意释放青春,

  刻意凝视每个眼神 却只看见自己也不够诚恳,

  推开关了的门,在风中晾干脸上的泪痕,

  然后在早春陌生的街头狂奔,

  直到这世界忘了他这个人”——林忆莲(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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