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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回不去了

2020-10-27    作者:书童宝宝    来源:www.9969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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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刚显然也未禁受住诱惑,伸手就去掰上翘的一条鸡腿,朱晓天挡开他的手,笑骂道,“就认得吃,还没吃够么?拿到后厨热热去啊。”

  “冒着热气呢。”程刚两眼放光。

  “冒热气就能吃吗?好啦好啦,别耍小性子,快点去,听话。记得要洗手。”说着朱晓天在他脸上轻轻拍了一下。

  “为什么要洗手?”程刚邪恶地问。

  “忘了刚才摸哪儿啦?”

  “哦,”程刚脸上露出美美的笑,还想说什么,见我在看他,就一本正经起来,“肥崽要不要一起吃?”

  “我还要上工。”说着我转身就走。

  刚到门口,就听见朱晓天兴奋喊着,“肥崽,记得跟他说,我答应他的请求。”

  我收住脚,在原地愣怔近五秒钟,并未回头,然后迈开大步向后厨的楼梯口走去。

  黎耀明坐在吧台前的转椅上等我,我知道他在等朱老板的回信。见到我他一直看我的脸,好像我脸上有他渴望的东西。其实我心知肚明,他心里只惦记着那个朱晓天。

  “他收下啦。”我说。

  “怎么不高兴?”他歪着脑袋问我,那双眼睛深沉得像一潭湖水,波光鳞鳞的,很复杂。

  我随意瞄了他一眼,一时委屈得说不出话来。

  “是不是晓天惹你伤心啦?你别难过,回头我帮你出气好不好?”

  “没有啦。”我强力克制着内心的不安,“他说答应你的请求。”

  “真的?”他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光芒四射。他伸出手掌捧着我的脸,额头贴近我的额头,我看见他唇上蓄着粗黑的胡茬,嘴巴里很浓的烟草味,想必他刚才抽了很多香烟。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如此高兴,朱老板答应和他结婚?还是答应从此只钟情于他?我没有问,准确点说我不敢问。

  “小何,你黎大哥是不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男人?”他真的有些得意忘形,嘴巴一直笑着,像个傻子。

  我知道他是真心喜欢朱晓天,我怕他从此会从我的世界消失,所以我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好啦,哥要回家准备去。改天再陪你聊。”他边说边往餐厅门口走,吹着口哨,脚步轻松,像跳舞一样,走进阳光里,从此,他不再需要我了吧?

  我就这么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心里说着,黎耀明,希望你永远这么快乐。可是,难道自己真的要回到以前枯燥乏味的日子?只有阴雨绵绵,没有激情和阳光。

  整个中午我都心灰意冷,真心喜欢一个人,原来最容易患得患失,爱上一个人,心灵就会变得脆弱,因为,你的另一半心已经在对方身上,你已经不再完整。

  我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塑料娃娃,也会强颜欢笑,也会向客人点头问好,只是,唯有我自己最清楚,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出于职业本能,也就是朱老板口中时常训示我们的职业道德。

  午后两点半,前厅留下一两个服务员值勤,其他人都去休息了,傍晚时分才上班。今天本来不用我值勤,可我就是舍不得走,总希望黎耀明能来,哪怕他是来接朱老板,或者朱老板下楼到街对面去找他,那么我就编个理由跟着他,只为了能再看黎耀明一眼。

  街道上阳光如荼,热浪翻滚,隔着窗玻璃,望着街对面“耀明广告”四个醒目大字,水晶幕墙像童话里的魔镜,一片雪白的光斑,似玉兰花从阴影里怒放,美得令人心碎。

  我想,自己是不是该鼓起勇气,去争取一下?哪怕见不到黎耀明,以后想起来,知道曾经为他放纵过,心里也不会留有遗憾。

  我是一个知时务、清楚自己需要什么的人,只要是为了黎耀明,偶尔任性疯狂一回,有何不可?

  拉开卡漫的前厅大门,我毅然走进阳光里,当那热烈的暖意洒遍全身,我闭上眼睛,呼出一股浊气,我知道,自己已经回不去了,必须往前走。

  耀明广告公司主要承接一些菜单彩页、婚庆写真、灯箱门脸之类的平面设计,据说黎耀明自己没有写真和喷绘机,印务出片工程制作方面的活计,统统交由他的老同学张朝阳做。也就是说,黎耀明的公司只负责为客户电脑设计这一块。

  以前除了黎耀明,我只见过四个人,两男两女,小王负责摄影拍片,经常往外跑。肖玲和邓诗玉是两位女孩子,主要负责搞设计, 还有一位实习生帅哥小聂,除了做设计,有时也外出送U盘和取写真。至于黎耀明,忙的时候什么都做,闲的时候一天都见不到人。

  小聂今天正好在公司,他见我走进来,就笑着说,“黎耀辉不在,请你下次再来。”

  小聂其实知道黎耀明和我们老板是情人关系,《春光乍泄》那部电影,想必他也看过,所以每次见到我,都会拿里面主人公的名字打趣我。

  我脸一红,不过还是强作镇定问,“黎大哥回悠然居了吗?”

  “你可以打电话给他啊,何宝荣。”

  “他是不是离开了?”我并没将他的调戏当回事,我是来见黎耀明的,见不到他,我岂能甘心?

  见我焦燥得快要哭起来,他不再油腔滑调了,好言安慰我,“肥崽你先别急,我们老板估计还在楼上。”

  黎耀明就住在顶楼,听说阳台上种了很多名花,小悦曾经来帮他搬过家俱,所以这些事才传进我的耳朵里。不过因为我在卡漫呆的时间不长,还没有机会去他家。房子应当是他为了和朱晓天幽会才买的吧,至于归在谁的名下,我不得而知。

  黎耀明,你真的要和朱晓天双宿双飞,缔结终身伴侣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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