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解救出来,救护车把他们迅速的送到医院。
24小时后,死亡矿工的尸体也全部被找到,至此营救工作告一段落。此时,距矿难发生时间已经过了6天又7个小时。
姓郑的被悲愤的遇难矿工的家属团团围住,是警察救他脱身,当然,代价是一条手铐。张君用快门记录下了这个暴发户一生中最狼狈的时刻。
相关的责任人被相继授予党纪和政纪的处分,在他看来,比起33条人命,实在是微不足道。
这在中国官场见惯不怪,几个风口浪尖的替罪羊丢了几顶乌纱帽。就是为什么悲剧一再上演。
张君忽然想去医院看看,因为就在刚才他也被一个大活人吓得不轻。
轻微的瓦斯中毒损坏了中枢神经,直到现在银锁的神志还有些不清,医生说这种症状还会持续几天,应该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病房里静悄悄的,银锁睡得并不安稳,口里不时的溢出谁也听不懂的呓语。
端来一盆水,连生把毛巾侵在水里,给银锁擦拭着身体。
"哥……水……"大冷天的,汗珠子却一颗颗从银锁的额头迸出来
口中被送入一汪清凉滋润,本能的,银锁含着绵软湿滑的甘露源泉不放。
睁开眼,模糊的人影渐渐清晰,是谁?视线逐渐清晰,银锁以为自己还在幻觉中,不然连生的模样怎么变的他都快认不出来了?
"连生……"
眼睛红红的,连生给病床上的人送出一个安心的微笑
"叔,我们回家吧。"
病房的门被轻轻的带上,皮鞋远去的沙沙声渐渐的消失在空气里。
在农村,旧历的新年总是很热闹的。起彼伏震的爆竹声此耳欲聋,是哪一家的年饭准备好了,冬天的瓜夏天的豆,为了除夕的团圆饭,农人们把储存了一年的精华都摆上桌,大人忙的高兴,小孩子们闲得没事干,偷出家里散装的鞭炮,抽出一只摆在路中央,点燃,躲在墙角,轰的一声,准能把走路的小媳妇吓个半死。等小媳妇回过神跳起脚来想骂时,小兔崽子们早就不知道窜到哪去了。
就是穷的办不出好年货的人家也会在年三十这一天割两斤猪肉垛成碎馅包一顿饺子,热腾腾的饺子下锅发出滋的一声,屋子里顿时肉香四溢,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坐在一起,谈谈来年的希望,也是很美不溜儿的新年。
连生奶奶很早就在厨房里忙活,一只蓝底印花的围裙被傻子的两只手擦得油呼呼的。老人家刷锅洗菜剁排骨,麻利的劲儿三十年不含糊。傻子摘完菜,在厨房里转来转去,转得连生奶奶心烦,把傻子先唾出去,塞了把缺口菜刀。坐到门口,磨刀刀去!
正屋里,猪肉加白菜的馅泥剁得又匀又细,连生帮着拌馅儿,银锁揉面擀皮包饺子,一只只饺子被银锁的手捏成活灵活现的各种动物,猪,兔子,牛,羊……
银锁的手艺把傻子看傻了眼,难得老老实实的坐在小板凳上磨刀,连生也瞅入了神,看着一只饺子在细叔手中逐渐成型:
"叔,咋有一只老虎捏?"
银锁捏好两只老虎耳朵,把小老虎摆在桌上:"像不?"
"像,真像。"连生爱不释手的拿起来,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噗嗤一笑
"老虎摆这里,不是要把这些猪啊牛啊羊啊都给吃了?"
银锁笑着说:"那才是好彩头哩!"
连生正想说什么,却听到连生奶奶在厨房里呛着嗓子叫唤连生,连生嘴巴里答应着来拉来拉,忽然俯过身,搂住银锁的脖子在他厚嘴唇上飞咬一口 。
傻子呆呆的看着这一幕,嗷嗷的嚎叫起来。
连生吃饺子烙了牙,吐出一枚硬币,当啷一声掉在桌上。连生奶奶笑眯了眼,连生来年就要高考,吃出了喜钱,就是吃出了一年的好运气哩!真是老天有眼,连生奶奶一直相信有一天孙子一定会光宗耀祖,这下子更是毫不怀疑了。
吃完饺子,连生奶奶喜滋滋的放下筷子
"银锁啊,趁着今天,妈跟你说个事儿。这些日子妈一直在托人给你说亲,有个实在女子,就想找个过日子的,我去看了,模样不错,就是黑了点,人家愿意嫁到咱家,一分财礼不要哩!哎呀呀,真是天上掉馅饼,打着灯笼也难找啊。"
银锁和连生都楞住了,银锁放下碗
"妈,我还不想结婚哩。"
"说啥胡话!你也三十拉,该找个女人过日子拉,人家黄花闺女一个,又不缺胳膊短腿儿,你还看不上人家拉?"
"不是这问题,咱家这穷,我一点准备都没有哩!"
"还要准备个啥?人家都不要彩礼拉!"连生奶奶把脸一板:"跟妈说实话,你是不是还想着月荷那妮子呢?"
不等银锁回话,连生噌的一声站起来,大声说:"我不同意!"
连生奶奶眼睛瞪的圆溜溜:"嘁!这事蹊跷了,叔叔娶媳妇哪有做侄子的说不同意,给你找个婶娘有啥不好?以后还怕没个妈照顾!"
连生冷笑一声,咬牙说:"反正,我不同意!叔要真把那女人娶进来我就走,这屋里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连生奶奶脸都气白了,又拿连生没辄,老二的婚事是她多年的心病,她不甘心就这样放弃,看银锁低着头不说话,就问:
"银锁,你呢?"
银锁抬起头,看看母亲又看看连生,摇了摇头
"妈,你就别操那份心了。"
咳!连生奶奶叹了一声,无精打采的站起身,收拾碗筷向屋外走去,在背后还可以听见她喃喃的自言自语,这都是为啥哩……
下半夜,窗外开始落雪,雪花飘在窗棱上,远处传来辞旧迎新的爆竹声,红红绿绿的烟花囱的窜上天,映亮了半边夜幕
银锁的单人床上,两具火热的身子紧紧的缠绞在一起。
"锁,锁……"连生含着细叔的奶吃个不够,银锁紧贴着他的大腿不住的轻颤
伏在叔的身子上,激情的汗水从连生年轻火热的身体里渗出来,额头上滴下来,银锁的表情似痛苦似欢娱,又似难以解脱的沉沦
架起叔的腿,连生的唇越移越下,覆上了男人腿间的肉块
银锁一惊,弹跳起来想挣开,无奈连生的舌头就像粘的牢牢的吸铁石,温热的口腔快要把他吸进去了,一股热流迅速的在下腹汇集
"恩,恩……"舒服的呻吟止不住的从银锁口里溢出,股间不自觉的收拢,把连生夹得紧紧的
连生的舌头移向后方,银锁感觉见不得人的地方忽然传来一阵湿润的麻痒,银锁心一悸
艰难的撑起身子,男人的脸羞的像火烧:"快别,脏哩……"
灵舌试探着伸入干燥的甬道,连生抬起头,褐色的褶皱在眼前合拢,一瞬间,连生口干舌燥
再也忍不住,连生一挺身,冲进银锁体内,坚挺的性具戳入狭窄紧涩的肉壁的感觉让两人同时呻吟出声
迫不及待的开始律动,想要进入他,想要与他结合,想要占有他的最深处,强烈的冲动让连生甚至掌握不好节奏……
最初的剧痛过去后,一种酥麻的快感渐渐的从尾椎骨处生起,仿若点燃了微弱的火苗。
激荡的快感中银锁觉得自己从里到外,从肉体到心灵都被填塞的满满的,酸涨,甜蜜,痛楚……百感交集让银锁首次违拗连生奶奶的意思不愿去想未来,是因为劫后余生么?
抚摸着男人背上光滑结实的肌理,连生想起了那只吃出喜钱的小老虎,脸上泛出幸福的笑容
低低的在银锁耳边呢喃:"老虎摆这里,是要把大苯牛给吃了!"银锁属牛,连生于是调皮的开玩笑
银锁听了豁朗的咧开嘴,露出两颗白白的虎牙
"叔就愿咱家连生像一只跑的快快的小老虎哩。"
连生永远记得那一刻男人脸上无悔无憾的表情。
21
二月初的一天,连生收到了从省城寄来的包裹,里面是几本参考书,从邮局里出来,看了看落款,撕开厚厚的牛皮纸连生才想起来--张君,那个潇洒的新闻记者。张君的包裹对连生来说不亚于一个意外惊喜,事实上因为当时心情的问题,他连人家长什么样都记不起来了。事故以后,他还来过连生家一次,送来了政府的抚恤金,连生奶奶拉着张君的手千恩万谢,要留他吃饭,临走时张君给连生留了一张名片,说今后有什么困难尽管联系他,还问起连生有什么可以帮忙的,连生记得他当时随口说想买几本复习用的书,也没怎么放在心上的事儿,想不到年后书还真的在给寄过来了。和书一起寄来的还有一封信。不可否认,连生是拆信的心情是惊讶中带着一丝新奇激动的。
两人就这样保持着间间断断的书信联系,对于张君来说这并不是一种计划之内的关系,但也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否则也不至于扭着自己的习惯回复写信这种古老的通讯方式,并且坚持了下来。这实在不像他,有点脱离生活常轨了,他想,然儿他又确实在享受着,经验说,一切生活圈外的体验都是或多或少沾上了一点猎奇色彩的。
城里人,在连生的心目中遥远而漠然的,更多的时候幻化成的是一种鄙夷的眼神和高高在上的腔调,因为厌恶而遥远,因为遥远而神秘,因为神秘而向往,随着年龄的增长,渴望越来越强烈--走出大山。记得从前看过的一档电视节目,时间太久内容没什么印象了,倒是台词给他忘不了,每次开始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