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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回

2019-08-22    作者:科兰斯顿    来源:www.9969xs.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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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给尴尬的看着子高,想着自己的那几个帅老头员工,又想起了自己原来扬言要在这个朝代里建设一个以恋老为主的群体,现在心里多少觉得自己很蠢。小给挠着脑袋说:“那是过去,年少轻浮,胡扯淡的。”小给说完又看着子高的反应,看着他笑了笑,就放心多了,于是拉着子高给他介绍着自己的业务,还开心的请了子高吃了一顿大餐。看着子高问这问那的,小给觉得这个时代里,关心自己的人真多,自己很幸福。老头就不说了,好多自己的好友,这年轻的志同道合还如兄弟的就有子高、双儿和陈海勋。小给想着这些兄弟,这些舍人为己的朋友,觉得人生很美。

  杜老先生看着老爷问道:“武三思真要来府上?那说明他想笼络你,老爷你想怎么待他?”老爷低沉的说:“巧言令色,鲜矣仁。这种人,老夫恨不得立即置于他死地。”

  “但愿他别来,老夫也厌恶这等人,若来是玷污了咱们的门庭。”杜老先生狠狠的说。

  “以前日朝廷里他所谏言,武后大概也有些厌烦他了,虽是晚辈,但估计快会贬职了,现在武承嗣为相位,日后估计也受牵连……”老爷笑着说。

  “那样以来俊臣也会势力减弱不少啊。”

  “不见得。杜兄啊,你知道一个好人和一个老好人的区别吗?”老爷问道。

  “什么区别?”

  “一个好人需要有颗善良的心,一个老好人需要有张善变的脸,来俊臣在武后面前,恰巧有张善变的脸。”

  狄仁杰这日上午来到来俊臣的府上,敲开了大门,见到了他。狄仁杰一脸严肃,而来俊臣却笑脸相迎,他先鞠了一躬说:“狄大人光临,让寒舍蓬荜生辉啊。”

  狄仁杰听到此言,冷冷的一笑,背着手对着来俊臣说:“有500处洛阳地契,还敢说寒舍,那我们这些人的家园岂不是乞丐蓬?”

  来俊臣马上脸色一变说道:“狄大人怎么知道的?”

  “天下之事,有能瞒过老夫的?”狄仁杰又冷冷的一笑。

  “哈哈哈哈哈,看来狄大人对下官有成见啊。”来俊臣又露出两颗黄牙。

  “唯仁者能好人,能恶人。”狄仁杰还是淡淡的说到。

  来俊臣此时心里火冒三丈,心想:“来我家,还这样蛮横,不要以为会破几个烂案子就觉得自己上天了,他日老子一定要让你栽倒我手里。”但来俊臣并没有表现的很凶恶,而是很猥亵的说:“以狄大人今日来有何指示?”

  “张大人的房契你留着只会惹祸上身,奉劝你还给他!”

  “是,是。”

  狄仁杰并没有多说什么,转身便走了,因为狄仁杰的眼里,和这等败类言语等同于污染了仁德。狄仁杰想着张老爷的境遇,想着来俊臣的要挟,想着小给的离家,早就看不惯这等败类了。话说狄仁杰这个老头,虽然很聪明,但人很直爽,最看不惯这等欺负人的行为,尤其是自己的朋友。史书上记载狄仁杰的生平朋友也不多,但对于他直言不讳的记录倒是挺多的,当然也吃过不少这样的亏,可他却始终保持着这种的正派,正直。

  待到狄仁杰走后,来俊臣在地上吐了一口吐沫:“呸!”随后来俊臣又想:“不过从形势上来分析,确实应该还给他,不过现在还不是时机。话又说回来,管你狄仁杰他妈的什么事?!”

  当然,来俊臣没有意识到张老爷的威力,也没有意识到这个老头有多少能力。在这时的张老爷更懂得局势,策划事情更为缜密,他有杜老先生的出谋划策,有小给提示的将来趋势,再加上他的英明睿智,可以说完全可以有番作为。不过老爷并全完想到自己切身利益,而是更多的想造福一方,但这些志愿的前提下,是必须阻止来俊臣、武三思和武承嗣等人。

  又有一日,紫宸殿的内阁里,武后的身边站着武承嗣、来俊臣,武三思、裴炎和老爷五位大臣。武三思和武承嗣这次联合上奏,要求武后杀死韩王李元嘉和其弟鲁王李灵夔二人。不过这个建议武后听了就征求大家的意见。

  裴炎:“万万不可,太后韩王和鲁王位高权重且不喜争斗,错杀二位,让天下百姓耻笑。”来俊臣看到裴炎说完,武后的眉头又轻轻的上挑了一下,心想:“武后确实也有杀死他们的意思,裴炎,你离死不远了!”来俊臣想完上前一步说:“他们二人欺压百姓,仗着位高权重不自检束,太后此二人确实该杀。”

  老爷并没有说话,心想:“这诬陷人的卑劣行为确实是来俊臣的才华!这等借口都能想到!”老爷正想着来俊臣,忽然听见裴炎大声说道:“一派胡言,他们二位向来维护百姓且以身作则!”

  武后心里想了许多,但并没有说话,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去。几人随后便离开了紫宸殿,各自回到家中。老爷回到家中,立即在书房里见了杜老先生,并写下一封信函:

  兄,事态有变,如今老夫以在朝廷为官三品,这样以来,我们日后估计会见面少了。弟,晓得兄不喜纷扰,为今弟只有羞愧之情。有一事相告,武后有杀兄与鲁王之意,这些皆是小人从中作梗,日后请兄转告鲁王,平淡从事便可。

  老爷的言语不多,写完后交给杜老先生说:“这封书信很重要,你明日里暗自给韩王送去。”

  “好,哎。”杜老先生叹着气说着。老爷说道:“如今,老夫忽然觉得,老夫为官,是正确的。”

  “是啊,若不是你为官,恐怕这等事情我们浑然不知,老爷你说,若是我们忽然听闻韩王被斩,你我何等难过?”

  老爷闭上了眼睛,摸着胡子,许久都没有说话。

  杜老先生暗暗的将信笺送到了李老爷子的宅院,李老爷子见到杜老先生甚是欢喜,他说:“杜老先生,今天怎么来这里了?你中午可不许回家了,不住上几日我不放你回去。”杜老先生看着这么随性的李老爷子,却没有笑出来,只是默默的把信笺递给了他。当李元嘉看完信笺后他笑了,他说:“这个张伯绅,让老夫觉得欠他许多,这如何是好?”

  “难道李老先生不担心自身安危?”杜老先生看到李老爷子从容的样子很是疑惑。

  “老夫荣华富贵并不喜爱,如今一生中舞文弄墨,也算是没有遗憾了,死亡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话是不错,可我们舍不得。”杜老先生深情的看着李老爷子说。

  “是啊,老夫懂,老夫懂。”

  “那李老先生有何打算?”

  “再说吧,目前还没有,今天陪我喝次酒吧?”李老爷子看着杜老先生真诚的说。

  “好!”杜老先生爽快的答应了。

  中午,庭院里,一张桌子,两个人,一壶小酒,相对而坐。饮酒间李老爷子说:“这人啊,这人生啊,其实只是一种过程,在过程中,每个人却感触不同,追求不同。老夫若是早些认识你,认识张伯绅,你说那该多好啊?我们什么都不谈,只是饮酒,就这样不说话,一杯一杯,心照不宣的喝下去。”

  “日后,我们有机会,放心吧。”杜老先生笑着说道。

  “呵呵,真的吗?”

  “真的!本来啊,我们一家人曾那样打算。一家几口,居住山间,盖上一座小屋,每日看着日出日落,每天坐在庭院品茶,日常种些瓜果,与世隔绝,就那样,简单平凡。”杜老先生遐想着画面,模糊的看着远方描绘着。

  李老爷子听着哭了:“这是真的吗?这是老夫最梦想的生活,若真是那样,可是带上我吗?”

  杜老先生看着李老爷子诚恳的哀求,看着他那双有神眼睛的泪水,杜老先生心痛了,他心想:“如此一个性情中人,不应该出生在帝王世家。”

  684年8月,丙午(二十七日),太常卿、同中书门下三品武承嗣被免去相职,改任礼部尚书。这一日,老爷和杜老先生都喝醉了,他们醉的是那么酣畅,是那么尽兴。

  同日,小给忙活了一天,晚上和大家一起吃饭,小给说道:“这眼下就快到九月了吧?”

  子高回答道:“是啊。”

  “九月了,九月了。”小给重复的说了一次九月了,然后就掉泪了。他想起了房契,想起了周元初,他喜忧参半。忧愁那些房契马上升值了,而却在他人之手,喜的是周元初马上能回家了,老爷身边至少多了一个人。

  “小给你怎么了?”陈海勋看着小给流泪迫切的问道。

  “没有什么,我就是想家了,不知道我家老爷如今是否很好?”小给抹了一把眼泪。

  “应该很好吧!”子高看着小给的样子,自己说完也流泪了。

  “好孩子,别哭了,若是真担心家人,小给你回去看看吧,子高留在这里就行,你俩来回替换着探亲。”陈老先生安慰着他们说,同时也可怜这两个远在他乡的孩子。

  “说的也是啊,子高,我想回去看看了。”小给说道。

  “好吧,你先回去,待你来了我再回去。”子高说道这里,联想着家里的老爹。

  9月初6,小给告别了扬州,策马扬鞭向着长安的方向赶去。小给骑上马的那一刻,他的心也飞了起来:“老爷,爸爸,我们马上相见了,等我。”他流着泪,快速的行驶着,想着老爷的面孔,想着杜老先生,想着那抹胡须,想着那威武的身躯,想着那严肃真情的面相,想着那背起手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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