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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和老秦同居

2019-09-06    作者:不详    来源:www.9969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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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停了,天也晴了,天边是一抹颜色剔透的彩虹,旁边还有几朵寂寞的浮云毫无头绪地飘荡。身上一阵凉凉的风吹过,眼睛放到了可以看到彩虹的那个窗口。白色的窗帘被一阵风荡起,轻舞飞扬。城市里,雨后的天空原来也是这样幽蓝。

  我掀开盖在身上还散发着酸臭味的被单,然后站到了地上。全身仿佛就要散了架,心脏的部位更是一阵刺痛。我却仿佛对这一切毫无所觉。赤脚踩在衣服、书本、唱片随意堆放的,布满狼籍的地上,缓缓踱步到了窗边。

  楼下路上的车子仿佛也被这雨水清洗一空,只有稀稀拉拉的几辆来来往往。空气带着一股雨水的香甜,却少了几分心中期盼的泥土的芬芳。望着那令人心驰神往的幽蓝,我脑中不期然地出现了一副场景——天空是深邃的让人沉迷的蓝,艳阳高照,重重叠叠的田地仿佛一眼都望不到头,几个大叔牵着牛高高举起鞭子,嘴里发出大声的呵斥;爸爸指着在稻草堆里打滚的我大声吼着,“绍阳,别调皮,给我出来,等下回去非得痒死你这小崽子!”;牛哥正拿着一块青石奋力敲击栓羊用的木桩,一边回头笑着说,“绍阳,这样羊就不会到处乱跑了吃庄稼了。”

  “家”这个令我向往到想哭的字眼呵……

  没有一刻有这般的想家。我伸手轻轻地拭去眼角的泪,绍阳,回不去了,不管是什么,都回不去了。

  “小子,尝尝秦老哥做的粥。”身后传来老秦的声音。

  我回头,床头柜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摆上一碗雾气蒸腾的粥,在窗边我似乎都闻到了一股香味。穿着邋遢的老秦就在床边,我们中间隔着一堆散乱的杂物。不知道老秦什么时候来到自己身后?那我刚才那副样子不是全部被他收入眼底?这么想着,便有点难为情了。

  “得得得,还要老秦我牵着你不成?”说完一步跨过满堆的狼藉,来到了我的身前,然后拉住了我的手,将我扶到了床边。过程中发现,老秦身上的味道跟被单上的味道很吻合。坐下后,他便接着说,“本想让你住院观察几天。奈何我老秦实在穷得要命。问过医生,回来之后只要药物控制得当,就没有什么大碍了。”说完还指了指床头柜上一个画有十字的袋子说,“呐,这一大堆都是你的药啦。”

  我点点头,吞了口唾液,润了润干涩的嗓子,“老秦,你放心,我的存折上还有些钱。”

  “你说什么呢!”老秦很是凶狠地瞪了我一眼,“我老秦就那么见不得钱了?”

  我有我的坚持,我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老秦,这在于我自己,我不可以无缘无故地就受人恩惠。就像宝……就像许贝那般,该还的,我也都会还清。过会儿我就去取……”说到这,我猛然瞪大了眼。糟糕!出医院的时候我根本就是只穿着一件病服,身上已经没有了任何的东西。也就是说,我的存折、身份证现在还在医院!

  老秦斜着眼看了我一眼,然后幽幽地说,“既然你自己提到了,我也跟你说说。我不知道你跟你那宝大叔什么关系,也不想知道。不过你那大叔真他奶奶的不是人。昨夜我抱着你上了医院,正好撞见他跟那个很像你……你说是他儿子的人一起走出来。他就只看了你一眼便也不理你了。嘿,我说小子,你瞧他们两大男人手拉着手的那股热乎劲!哪里像什么父子呀?怎么看怎么邪门!”

  我心里酸酸的,没有做声。

  “还是他儿子给了我一个包,里面你的身份证、工作证、存折都在。”老秦的思维跳跃很大,刚说完这事,就指着那碗粥,“赶紧趁热吃了。嘿嘿,你可算有口福了,今天去市场碰到了鲜虾。虽然很久没做过饭菜了,但我的手艺可不是盖得,来来来,尝尝!”说着还端起碗,递给了我。

  老秦说话的时候,那股得意劲就别提了。因为他这么突然的转移话题,我的心情也好了许多。我接过他递过来的碗,刚吃了一口就忍不住赞叹,“呵呵,老秦,看不出你还这么会做饭。”

  “哈哈,以前学过。好吃就赶紧吃,锅里还有好多呢!”看得出老秦是由衷的开心。

  接下来,我狼吞虎咽地连吃了两碗。

  “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还回那个老混蛋的住处吗?”

  我摇头,“不了。我打算自己租个房子。”

  “租房子?嗨,没那必要,你是不知道这里房子贵的!如果没地方住,感觉秦老哥这里还算凑合的话,就住这儿吧!反正我这地方就我一个人住。”老秦边阻止我帮忙收拾碗筷的动作,边说着。

  “老秦,我……”

  马上就被打断,“好了,知道你小子倔的!我这房子也不白给你住。你每个月都要给房租。”说着这些人已经到了卧室对面的厨房里了。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从厨房那儿探出一个头,看他手的样子应该还在水池里,他向我调皮地眨眨眼,“你可没地方找比这儿房租更便宜的地方了哦!再说了,有秦老哥这么个好男人同居,便宜你啦!”

  一个大男人,而且年龄也不小,对你做出这样的动作,总是可笑且可爱的,我被逗得忍不住笑了出来了。

  老秦收回了头,声音从厨房那里传来,“这才对嘛!年轻人就该有年轻人的活力,别整天愁眉苦脸的。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啊?”

  心里暖暖的,我知道老秦这是在帮我,这是在逗我开心。与老秦其实不过几面之缘,他就对我这般的好。

  洗完碗筷,老秦甩甩手,出来后随便从地上拖起了一块不知道抹布还是衣物的东西,在手上胡乱地搓了几下,再次扔在了地上。“小子,那你自己好好在家里养病,啊?我得出去工作啦。”说完,老秦在床对面的桌子上一阵乱翻,中间也不知道撞倒了多少的零碎物件。“咦?我钥匙就放这里的啊?”老秦边找着边自言自语。

  我无语,指了指地上,“老秦,你说的是地上那个车钥匙吗?”

  “哪里哪里?”他转身看了下地面,然后拍拍头,“嗨,我就说吧。对了,就是这个了。”说完俯身捡起了钥匙。

  这么一趴下,我就发现老秦还是穿着前次那个破了个洞洞的裤子,这回是连里边的内裤都褶皱的不像样,可以看到满洞的肉色。而又因为他是趴下的,里面的肉似乎想要挤破裤子跳出来。我忍不住出言提醒,“老秦,你那裤子赶紧换一条吧。都破了。”

  老秦起身,无所谓地摇摇手,“无所谓啦,我坐车上又没人看得见。再说了……”他居然对着我拍了拍自己的屁股,“大男人的屁股谁想瞧?嘿嘿,我保管让人瞧个够!”

  我状似被逗笑,鼻孔却热热的。第一次发现,老秦说这话,做这个搞笑的动作,居然也是这么诱人!

  “好啦,不逗你啦。对了,床头柜上的药要记得吃!”说完就匆匆忙忙离去。

  一瞬间房间就剩下我一个人。我仔细看了看老秦的房子。只有一室一厅一个厨房,卧室里连着一个卫生间一个阳台,就再没有其他空间了。我站起来环视起了四周,感觉这里和大叔那边的差距简直太大了。不是说我爱慕虚荣、繁华什么的,这只是一种简单自然而然的对比。想了想,老秦为我做了这么多,我不管怎么说都要做点事才行!对,就让我改变这个脏乱的现状吧!

  我和老秦的同居生涯,就这样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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