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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过程)第三十二章(独自等待)

2019-06-01    作者:唐迪克    来源:m.9969xs.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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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纠结了一个白天,妻子下了班回了家。

  “今天好些没?”妻子回家后问我的第一句话。

  “嗯,其实早就好了,不想上班,所以借故在家懒散几天。”我说着,伸了个懒腰。

  “行啊,觉得工作太累了,那就在家多歇几天。这半年,没见你怎么轻松过。”妻子说完,开始换衣服去厨房做晚餐。

  “你还没吃呢?”我问她。

  “没有啊,你在家呢,我总得回来给你做饭吧。”妻子一边说,一边淘着米。

  “这个……呵呵,打算做点什么吃呢?用不用我帮你打下手?”我有些不太好意思了。

  “不用,你歇你的吧,我自己能行。你想吃点啥,我看着给你做。”妻子自顾自忙着,没用我帮忙。

  看着她进了家门没有停歇地忙着,我倒是有些不忍心了。我一个大老爷们,因为张师傅的问题,在家纠结了一天,甚至连屋子都没有收拾。这怎么说都有些说不过去。不管我和张师傅最后能怎样,不管我和妻子最后能怎样。现在这个时候,家还是我的家,我们之间也还是夫妻关系。

  “这样吧,今天你吃什么就做什么,我胃口不太好,跟着你吃就行了。”我对妻子说道。

  “医生说让你吃一些清淡的,我就弄点青菜好了。我拌个凉菜,你吃不吃?”妻子回过头,看了看我。

  “吃!吃!拌吧!”我被她这么一瞅,竟然愣了一下,缓过神之后,我忙回答了妻子的询问。

  “那就拌个凉菜,然后在炒一份西红柿鸡蛋!”妻子说罢,开始在厨房忙活起来了。

  看着她在厨房忙碌的身影,我有一种很深刻的孤独感。我一直想有个家,有个“心灵”上的家,有个能和自己相爱的人在一起过日子的家!和张师傅在一起的时候,我不是没幻想过我们俩一起过日子的情景。想着我们在一起做饭,想着我们在一起吃饭,想着我们在一起看电视,想着我们在一个大床上翻云覆雨……每当我想到这些,我都会笑出来。因为我觉得这些真的很美好。美的就像是童话里的故事。但是现在呢,看着自己所不喜欢的人跟着自己去演绎自己幻想的故事,总觉得从心里感到凄凉。

  妻子也是无辜的人,她没有错。她嫁给我也是我同意的,她跟我过日子也是她选择的。我们两个在一起组成一个家庭,一个有问题的家庭。这说不上是谁对谁错。我不想家人和朋友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所以我选择了婚姻。但是我的选择并没有带给我幸福,同样的,也没有带给妻子幸福。我有时也在想,这么好的一个女人,要是嫁了别人,是不是就会幸福呢?答案是肯定的,嫁给一个正常的男人,她一定会是幸福的。不过,即便是她嫁给了别人,那肯定也还会有个苦命的女人嫁给我的。我很荣幸,因为妻子对性的渴求并不高,所以我们一起磕磕绊绊,走到了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在男人同志的世界里,女人总是那样的多余。偷个腥啊,找个男友啊,都恨不得身边的女人死掉!但是如果我们,没了这个女人,我们真的就是快活的吗?

  想起来张师傅对自己老婆的怀念。我知道,他一定是在乎老婆的。我不确定张师傅一定是同志,但是我可以确定一点,那就是他很爱他的家人。

  我又看了看忙碌的妻子,竟然越发越觉得对不起她。她对我如此,难道不是想维系这个家庭吗?难道不是想找个能和她相扶到老的伴侣吗?

  我觉得我好自私,对张师傅是,对妻子也是。我怎么是一个这么自私的人呢?我哪里走错了?或者我哪里做错了?

  “呦,怎么了这是?”妻子回头看了我一眼,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嗯?”我眨了眨眼睛,发现不知何时,竟然已经泪流满面了。

  我竟然哭了?在想这些问题的时候哭了!这些问题不单单困扰着我,它也同样困扰着千千万万个已经步入婚姻殿堂的同志们。

  “没!没怎么!”一时慌乱,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妻子的疑问了。我没想隐瞒自己的心情,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我不爱她,但是我又不想伤害她。

  “没事吧……你!”妻子好像真的被我的眼泪所吓到了。

  “没……没事啊!真的……真的没事儿!”我说着,赶紧摸去了脸上的泪水。

  妻子看到我这副尴尬的样子,只是摇了摇头,笑了笑,随后转过身去做菜了。我不清楚她看到我流泪会想到什么,我也不清楚这泪到底是为谁而流。我只想到了她,想到了张师傅,想到了自己。我就哭了。一个已婚的男人爱上另一个男人,那么受伤的永远都是三个人。

  晚上吃饭,我和妻子都没有做声。这顿饭吃得很安静,静到连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有时候我们的筷子绊倒一起,我们两个都会很礼貌地给对方让开。其实经过了这次大病,我越发觉得我是需要一个人来陪的。这个人最好是张师傅,但是现在张师傅显然是不能胜任的。我抬头看了看坐在对面吃饭的妻子,她仿佛一直在回避我的眼神。刚才哭泣流泪的是我,但是现在这种情景,却好像那个人是她。

  她变得矜持了。不管是不是想要孩子。

  “你们公司,这几天忙不忙?”我试着打破尴尬的氛围。

  “忙啊,每天都有很多报表要做,公司规模大了,事情也多了,累得不行,早就不想干了。在我们单位,女人都是被当做男人使唤的。”妻子对我说道,但她依旧没有看我的眼睛。

  “女人当做男人使唤?”我反问了一句,觉得有些好笑。要是按照她这么说,那么在她们单位,男人难道被当做女人使唤吗?

  “对呀!女人被当做男人使唤!”她重复了一句,这一次,她抬起头看了我一眼。

  “那男人呢?”我觉得我此时很坏。

  “男人当做畜生使!”妻子说完,继续闷头吃饭。

  听了她的这个解释,我倒是少了好多的性质。

  “你们公司怎么样?有没有我能做的工作?”妻子问了我一句。

  “嗯?我们公司?没有!呵呵,没有!”我听了后,极力地解释着。

  “紧张啥,我就是随便问问。”妻子说完,还对我笑了笑。

  “我没紧张,我就是……”我接不下去了。

  妻子见我没有把话说完,抬头看了看我。我也看了看她,但是一直没有给她解释。我觉得我们之间的感情很微妙,微妙到很多事情表明上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但是实质却是捏到了一起。

  我们对视了几秒钟之后,妻子扑哧笑了一下。她用手背抵了一下鼻子和嘴,镇定了一下。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笑,可能在感情和爱情方面,我注定是一个失败的人吧!

  晚上睡觉,没有温存。一是妻子怕我病没有好,二是我也不想,三是她貌似也不想。这种阴阳怪气的夫妻感情和难以捉摸的房事,让我们之间的一切距离都被扭曲了。

  第二天早晨起来,发现外面的天气不错。我拉开窗子,轻轻地伸了个懒腰。在家呆了几天,人都胖了!

  和妻子吃完早饭,我就继续在家待着养病了。经过了昨天一整天的纠结,我突然发现自己现在并没有更多地去想张师傅了。可能是昨天想得太多了,今天反而淡定了。该来的总会来,该走的总会走。

  正值此时,我突然听见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谁呢?会在这个时候敲门?”我想着,心里有些疑问。“难道是妻子忘记带东西了,现在回来取?”

  我懒散地走到了门口,透过猫眼向外看。然而,透过猫眼,我看见了一个男人!

  “怎么是你?”我忙打开门,“快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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