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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2019-09-15    作者:阁楼故事    来源:m.6969xs.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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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红军正想着,手机铃响,接听,是医院打来的,医生的态度很恶劣,抱怨的话说了一大堆,医生把毛红军当成病人家属催促他赶紧到医院。

  毛红军赶忙用餐盒盛了一些粥装上几个鸡蛋匆匆赶往医院,当他赶到病房的时候,何飞已经咽了气了,毛红军手提的餐盒“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内心惊恐万状。

  毛红军在死亡书上哆哆嗦嗦地签了字,办理了一系列手续,中午时分回到家中,整个人接近崩溃的边缘,看到爸一夜惊恐,也是困倦不堪,睡了一上午,不时地呓语喋喋,一惊一乍,梦话连篇,一个时辰之后毛爸醒来,毛爸饿了,吃饭的时候,毛红军根本不敢跟爸讲何飞已故的事情,他担心爸再受到刺激使病情加重,善意地骗他说何飞已经脱离危险,用不了几天就可以出院,何飞的家属也来医院,告诉爸一切都平安无事了,让他放松心情缓解情绪,随后,便尝试着一点一点从爸的口中搞清楚事情发生的真相,毛爸说话颠三倒四,费了很大的劲总算搞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毛红军感知到爸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何飞借助爸精神异常巧言花语对爸进行诱骗,对爸非礼肆意侮辱,怪不得自己来到公园找到他的时候,爸是赤身的,回到家帮爸洗身子的时候,屁股周围黏黏的,毛红军内心一阵伤痛,看着爸幼稚得像个小孩子般的神情,遭到坏人蹂躏,那场景不堪想象,心如刀绞,伤痛怜怜,想到那个何飞也是百般愤怨。虽然,爸是被逼无奈情急之下误伤何飞导致死亡,不过,再想想,这毕竟是一桩人命案,终究得有一个人顶罪,逃是逃不脱的。

  爸,吃饱了,回到卧房又睡了,毛红军在沙发上一坐就是两个小时,思虑再三,起身去了公安局。

  毛红军进了公安局大门口,正好碰见颜镇江穿着警服准备进公安局大院儿,毛红军问:警官,我……想咨询一下。

  颜镇江甩头看毛红军,眼睛一亮“嚯”好欧版的一张脸,站下来:什么事?

  毛红军:我想自首到那个部门?

  颜镇江:自首?怎么了?

  毛红军:其实也没什么事。

  颜镇江:没什么事为啥还要自首?

  毛红军:这事儿,我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我只想问您一下我该到哪个部门说明一下情况。

  颜镇江上下打量一下他,说道:找我就行了,跟我来吧。

  毛红军:您是什么部门的?

  颜镇江:我是这儿的副局长,有什么事我帮你解决,跟我上楼吧。

  毛红军应了一声,跟着颜镇江来到他的办公室,颜镇江摘下帽子恭恭敬敬地放到桌子前沿儿,解开衣服领口的扣子,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冲着毛红军象对待一个罪犯的口吻:沙发上坐吧!

  毛红军:警官,我……不敢。

  颜镇江:我让你坐你就坐吧,我是头儿这里我说了算。

  毛红军半个屁股坐在沙发上,颜镇江点着一只香烟,重重地吸了一大口:有什么事快说吧,还有半个点儿就要下班了。

  毛红军一看颜镇江满脸的大疙瘩,眉宇间放射着一种凶光,不过,听他的言语倒显得亲近,像个多年熟识的老朋友,毛红军战战兢兢地盯着颜镇江。

  颜镇江:你觉得我长相很凶?

  毛红军:不不不,我觉得您很温和。

  颜镇江笑了:哈哈哈,很多人都觉得我凶巴巴的,从哪里能看出我温和?

  毛红军:我看人是看眼睛。

  颜镇江:我眼睛怎么了?

  毛红军:我不敢说,怕你骂。

  颜镇江:你说吧。

  毛红军:我很直性,是我的真心话,说了你别骂我。

  颜镇江:说吧。

  毛红军:眼睛跟你的年龄不相称,像小孩子的眼睛。

  毛红军一下子触动了颜镇江心灵深处的私弊情感,感到自己一下子被毛红军看穿,除了欧版的长相棱角外观,毛红军的一语道破心灵探幽,令颜镇江对他的好感油然升级,坐在椅子上迟疑了几秒钟,大脑里胡乱地想了很多事情。

  颜镇江有意无意地冒出温情的一句:我喜欢你!噢,我喜欢你的直性,不管你遇到什么难处,我保着你。

  毛红军一听他要保着我,还不知道我要说什么事件,天啊,这位警官对自己怎么这么好,刚刚判读他的眼神纯粹是自己瞎编的,他居然这么兴致,他为什么会这样?

  毛红军:警官,噢,局长,您贵姓?

  颜镇江:我姓颜,颜色的颜。

  毛红军心想,幸亏不是阎王的阎,本来我就胆小,佯装很欣赏的表情:你的姓儿真好,颜局长。

  颜镇江:你叫什么?

  毛红军:我姓毛,叫毛红军。

  颜镇江:几岁了?

  听颜镇江的口气不象审讯,毛红军答道:三十二岁。

  毛红军补充一句:我长得有点老。

  颜镇江:老点好,显成熟,有男人味儿。

  毛红军有点迷糊了,没见过这样审讯犯人的,心里嘀咕,这个颜局长真是审讯有方,根本不问案情本身,给我感觉象是聊天,他知道我是主动来自首的,或许前来自首的都是预先想好了说辞,看来这个颜局长审讯的高明之处就在这里,我越想说他越不让我说,先是问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打乱我预先想好的思路,旁征博引套我的实底儿,我要提防点儿,千万别说漏嘴,一口咬定就是我误伤何飞,决不能说是爸干的,我喜欢爸就象我的生命,他本来就精神异常给着我来到深圳很可怜,再让他坐牢等于把他逼到思路,我一定不要露出任何破绽,精明应对。

  颜镇江:听口音东北人吧。

  毛红军一愣神儿:噢,颜局长,您不愧是搞公安的,是的,我是东北人,家在沈阳。

  颜镇江:来深圳多久了?

  毛红军:还不到一年。

  颜镇江:做什么职业呀?

  毛红军:做股票。

  颜镇江:怎么样?

  毛红军:挣了一点钱。

  颜镇江:你身高有一米八吧。

  毛红军:没有,一米七七。

  颜镇江:看上去个子蛮高的,老婆孩子跟你一起过来的?

  毛红军很意外,发现颜局长这个他也问,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又不能撒谎,有些支支吾吾:我――我没结婚,我是――跟我爸一起来的,他精神不异常,需要有人照顾,是的,为了照顾我爸所以才不打算结婚的。

  颜镇江:为了照顾你爸没结婚?

  毛红军:恩呢。

  颜镇江:哈哈哈,东北人喜欢说“恩呢”,看来你是个孝子。

  毛红军很后悔,不该说为了照顾爸而不结婚,往往孝子才替父顶罪,他好像知道我要隐瞒案情,套来套去从我这套出个“孝子”出来,毛红军心里有些发慌。

  颜镇江:行了,自首吧。

  毛红军感到颜局长这是话里有话,“自首吧”三个字惊出毛红军一身冷汗,转念又想,无论如何我都要替父顶罪,来时怎么想的就怎么说。

  毛红军把爸有精神异常走失,在荔枝公园被何飞诱奸之事说了一遍,在何飞与爸撕扯之时,情急之下是自己失手误伤何飞,将何飞背往医院,中午时分咽气身亡。

  颜镇江听完毛红军的事情原委,得知这是一件有关同志的人命案,事件非同小可,虽然自己喜欢毛红军,但是切不可感情用事。

  颜镇江面对毛红军这个特殊的个案,真可谓:

  案情案情案与情,

  断案问情两重审,

  情有独钟钟暮鼓,

  案有隐情情汗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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