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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征兆)第三十一章(小聚)

2019-07-06    作者:唐迪克    来源:m.9969xs.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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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上海的日子逐渐逼近了,这期间我一直都没有和张师傅在一起缠绵的机会。其实我并不是那种很容易就满足的人。虽说和张师傅在一起的时候,我都是受,但我却一点都不反感这种感觉。自从妻子出了车祸,我们之间的关系,好像更近了。上次父母来北京催我们要孩子,也好像在我们两个身上加了一把无形的锁。

  有一天下班,我对张师傅说:“可能近期还要去上海,你还得和我一起走一趟。”

  “怎么,还要去上海?”张师傅有些惊讶,但是看不出他有什么不满。

  “是,和上次一样,王汉生比较喜欢另辟蹊径,我也跟他说了,老是这样折腾,也是要付出代价的,我让他给咱们两个涨工资。”我对张师傅说道。

  张师傅笑了笑,说:“这都是分内工作,应该的。”

  “可是老往上海跑也不行啊,年初就跑了一次,年末要是再跑一次,我真是受够了。”我有少许的不满,但是更多的其实是期待。

  “是什么时候去,他说了吗?”张师傅回头看着我问。

  “不知道,得石景山那边完事儿的吧。要我估计,石景山那边完事儿怎么也得十月份,咱们也就十月前后吧。”我说着。

  “那还早着呢,还有几个月呢!”张师傅瞪圆了眼睛看着我。

  “提前跟你说一声吧,怕到时候再通知你,来不及了。再说了,说是几个月,转眼就到啊,我觉得现在的时间真的是不禁过!”我说。

  张师傅尴尬地笑了笑,没说什么。

  “叔,舒雅有没有去找工作?”我又问张师傅。

  “她……我也不知道。”张师傅叹着气,说。

  像她这样啃老的人,是我最不齿的。我皱着眉头,觉得张师傅对女儿真的是溺爱。现在是七月份,真要是等到十月份石景山才能开业的话,那他女儿岂不是还要再继续啃老三个月?三个月多少钱?张师傅能养活的起吗?

  “也不能就指着咱们公司的电影院一个职位吧?再说了,即使是有,那也得走正规的渠道,万一到时候没有被录取,那怎么办?”我问张师傅。

  “我……我也不知道……唉……”张师傅掏出了一颗烟,点上了。

  其实张师傅真的好可怜,唯一的血亲还不关心他。一个月就那么点钱,还要去养活一个年轻人。我是不满,但是张师傅也挺无辜的,难道放着自己女儿去要饭,就心安理得了吗?换个角度去思考,我也明白张师傅现在的苦衷。

  “叔,找时间,咱们吃个饭吧?我好久没和你坐一起吃饭了。”我对张师傅,声音放缓了好多。

  张师傅回头瞅了一眼我,笑了笑,说:“行,叔听你的。”

  其实在张师傅回头的一刹那,我看见了他与日俱增的白头发。张师傅这半年老得很快。我本想通过改善他的生活,让他越来越年轻,但是人算不如天算。想想这半年,张师傅的日子过得一定不顺心。

  “叔。”我叫了一声。

  “嗯?”张师傅刚刚回过头去,听我叫他,又转了过来。

  “叔。”我本想说关于张舒雅的事儿,但是转而一想,觉得这反而会让张师傅更加难受。我说:“叔,周末有时间,我想去你那里待一会儿。”

  张师傅听了我的话,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说:“来吧,欢迎!”随后,单纯地笑了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我觉得张师傅应该明白我说这话的目的,他答应了,应该也就是默许我对他的请求了。其实这有什么呢?还是以前那句话,没得到之前想得到,得到了之后呢?想更完美!在和张师傅做过爱之后,我又怎么样了呢?还是那辆车,还是那个人,还是那种感觉。日子还是日子,生活还是生活。好像一切都没有因为有了性而发生改变。一切也都没有像预想的那般刺激。

  妻子仍旧在原来的公司上班,上次出的事,并没有影响到她对于工作的热情。这件事情似乎是结束了,她所审计的那个公司目前也没有什么问题。但我总觉得好像还有什么是我所惧怕的。一切就真的这么快就结束了吗?

  这个周末,我借故去单位,结果却跑到了张师傅家。我来到张师傅家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没一会,张师傅就过来给我开了门。

  “叔,做啥呢?”我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

  “嗯……叔的裤子坏了,缝裤子呢!”张师傅说道。

  我一看,见张师傅戴着一副老花镜,在床上做着针线活。

  “坏得严重吗?实在不行就别要了。”我进了屋,对张师傅说道。

  “不严重,就是有地方开线了,缝上就好了。”张师傅没有招待我,而是继续坐在床上缝裤子。

  看张师傅戴着老花镜,并且一脸认真的样子,我突然觉得这个年过五十的老头有些早衰了。他才五十,怎么就像个老头子了呢?

  “林啊,想喝水自己倒,暖壶在桌子边上。”张师傅见我没有动,对我说着。

  “叔,我来帮你缝吧,你都看不清。”我走过去,想要接过张师傅手里的活。

  “嗯?没事的,能看见,呵呵,戴上老花镜就好了。”张师傅抬头看着我笑了笑,然后继续缝着裤子。

  “小晴没在家啊?”张师傅一边做活一边问我。

  “在啊,她在家休息呢,懒懒的,看电视呢。”我说,走到了桌子边,拿起了一本书,随便翻开看了看,是一本小说。

  “没啥事儿的时候看小说呢?”我问张师傅。

  “呵呵,地摊买的,《明朝那些事儿》,都说挺好看的,我也看看。”张师傅抬头冲我笑了笑,样子可爱极了。

  在公司这半年,我觉得张师傅好像有点发福了,原来他的身体可是浑身的肌肉块。现在好了,连小肚腩都有了。耳边的头发白了一大片,脸上的皱纹也多了。

  “叔,你今天几顿饭?”我坐下,问张师傅。

  “两顿饭。”张师傅回答我的问题时候没抬头。

  “哎呀叔,别弄了,你就看看我不行啊,我都多少天没和你单独在一起了,都想死你了!”我有些生气了。

  “嗯?”张师傅抬头看了看我,然后笑了笑,说:“等一会儿,急啥,等叔把裤子缝完了。”

  “对了,咱们公司发了一些奥运会的门票,你要不要?”我问张师傅。

  “门票?”张师傅抬头看了我一眼,问道。

  “嗯,奥运会的门票,什么项目的都有!”我笑着说。

  “哎呀,可不,马上就要开奥运会了。”张师傅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然后继续低头缝着裤子。

  “叔,你咋回事儿啊,你怎么……唉!”我彻底无语了。

  张师傅笑了笑,说:“好了,缝完了,不然这裤子坏了就白瞎了。”

  张师傅把裤子叠好后放在一边,摘下了眼睛,揉了揉眼睛,然后走到我身边,仔细看了看我,笑着说:“咋啦,生气了?呵呵,不生气,叔在这儿呢!”

  “叔,你是不是一点儿都不想我啊?”我撅嘴问道。

  “咋没想啊,这不一想你,你就自己过来了吗?”张师傅笑了笑,说。

  “叔,我来就是想让你高兴高兴,你看你,头发都白了这么多,你要是再老下去,我就不要你了!”我有些不满地对张师傅说。

  张师傅搂住了我,说:“噢,叔老了你就不要了,那叔以前还指望你给叔养老呢,那现在看来也没戏了呗?”

  我斜着眼睛看着张师傅,对他说:“给你养老没问题啊,但是你也得开开心心的,你要是再这么愁下去,我都跟着你愁。”

  张师傅笑了笑,没说话。我顺势倒在了他的怀里,用手按了按他微微鼓起的小肚腩。

  “叔,你胖了,呵呵!”我笑。

  “是啊,多亏了你啊,要是没有你,叔还是得单枪匹马的打零工呢。”张师傅淡淡地说道。

  “叔,你别老操心舒雅的事儿了,找时间,我约她出来吃个饭,我们好好聊聊,行吧?”我躺在张师傅的怀里,对张师傅说。

  “嗯,其实叔也就这一件事儿不顺心了,其他什么的,都挺好。”张师傅摸着我的头,说。

  “你们俩平时就是通过电话联系吗?”我问。

  “我找不到她,她就是要钱的时候联系我,平时也不让我给她打电话。”张师傅的语气有些无奈。

  “我看啊,这孩子都是你给惯的。”我说着。

  “呵呵,我没有惯她,是欠她的,现在到了还的时候了,呵呵。”张师傅笑了笑。

  “对了,叔,你一直都没说过你和我婶子的事儿,你们之间怎么就离婚了啊?”我突然坐了起来,问张师傅。

  “嗯?”张师傅显然有些不知所措。

  “你看,上次咱们俩在一起的时候,你就给我讲到你去东北的那段时间,那后来呢,你从东北回来之后呢,你一直都没说过。”我把心里所想讲了出来。

  “又没有什么事儿,没啥可说的啊。”张师傅含糊其辞。

  “算了,你不说就算了,我不勉强你,只要你对我是真心的就行了!”我说完,又躺回了张师傅的怀了。

  “你小子来我这里不会就是过来躺一会儿的吧?”张师傅抱着我,低头问我。

  “当然不是啊,我是觉得咱们俩好久没单独在一起了,想你了,想和你待一会儿。当然了,还想……”我邪恶地笑了笑。

  “一会儿叔给你做饭吃吧,叔做饭可好吃了。”张师傅掐了我的脸一下。

  “吃完饭呢,吃完饭你想干啥?”我问张师傅。

  “不知道啊,我没啥事儿的。”张师傅回答着。

  “那我不来的时候,你都做些啥呀?”我看了看张师傅的屋子,问他。

  “以前在工棚子的时候就和他们打牌呗,现在在这儿住了,就看看电视,然后看看书什么的,消遣时间。”张师傅说。

  “那还不如去公司了,去公司还能去看电影呢!一会儿吃完饭,咱们俩去公司看电影吧?”我问张师傅。

  “噢,想去看电影了,不想在这儿干别的了?”张师傅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故意弄得很神秘。

  我笑,说:“看完电影回来再做啊!然后晚上我和小晴请你下饭店,你看怎么样?”

  张师傅皱了下眉头,说:“之前我说请你们俩,一直都没有机会,现在有机会了,我还没钱了。”

  “没事儿的,等你有钱的时候再补上呗!”我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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