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丧狗很冷静地说：“大叔，我不走了，我想留下来帮你找他们，没有我帮忙，你们没那么容易抓到他们，他们都在大哥雄的身边，人强马壮，警惕性非常高。”

  永远不可置信地盯着丧狗：“你是不是想打什么坏主意害我们？你是和他们一伙的，现在反而告诉我，说你要帮我们杀他们？”

  小坏在一旁也说：“是啊！凭什么要相信你？永远哥，干脆现在就杀了他免得后患无穷！”

  小坏经历了今晚的杀人事件，觉得杀人并不是一件恐怖的事情，刚开始见到傻龙的头被永远砍下放进编织袋的时候，他是非常恶心的，但是看到永远一刀一刀地把匕首插入大牛身体的时候，他却觉得热血沸腾，说实话，他现在很想问永远借把匕首在大牛的尸体上再捅几下，试试是怎么样的感觉。

  付兵发话了：“丧狗，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过了今晚，我自己都不知道还有没有命活下去，眼下我们已经成了杀人犯，你留下来又有什么意义？”

  丧狗有点失望地说：“大叔，你女儿那件事情发生后，我常常晚上睡觉做恶梦，梦里总是回旋着你女儿呼救的声音，这些日子我都没有睡好，觉得自己很残忍，那一晚要是我态度强烈点可能就什么事情也不会发生，要是不帮助你们，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事实的确如此，丧狗都快给这几天的恶梦逼疯了，恶梦每晚悄悄的出现，刺耳的喊叫声声入耳，并且有越来越强的趋势，有时候，那声音白天也会出现在耳边，丧狗怀疑自己思觉失调了。

  丧狗不是穷凶极恶之人，连奸狡之徏也不算，他生在一个偏僻的小山村，真名叫志强，父亲和母亲都喜欢叫他做强强，自幼父亲就因为意外去世了，小时候被村里的小孩欺负，那时的强强非常渴望有个父亲的保护和关怀，书没念完初中还没有毕业，强强跟随着镇上的大人跑来了广东找工作，工作没有找上，几个老乡却在广州火车站光天化日之下给人把钱劫光了，后来他们是走路来到小城投靠老乡的。在小城这几年，强强完成了从农民工到黑社会的改变，渐渐的心狠手辣，一度迷失了本性。

  付琴这件事情对强强的影响非常的大，事情发生后他已渐萌退意，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退出。那一晚在狂龙酒吧门口，受伤的付兵触动了强强藏在内心最深处的软弱，他告诉自己，一定要保护这位老人，所以他挺身而出阻拦傻龙伤害付兵，在当时，就算没有小坏的出现，强强也会争取带领付兵脱离危险，至于成不成功就下回分解。小坏用出租车救了付兵时，强强的心是欢跃的。

  今晚付兵那几声孩子，更是叫得他眼泪都快狂奔了，亲切的声音，慈祥的面容，关爱的眼神，这一切已经是将强强深深的迷住，强强是个粗人，直到他为保护付兵身受重伤死在付兵怀里那一刻，他也不知道什么是恋老什么是同志，他只知道，在他的心目中，付兵就是父亲！

  因为永远和小坏持有怀疑态度，强强也不好意思留下，他失望的离开狗头山，人是离开了，但是帮助付兵的决心依然没有改变，他决定深入大哥雄的身边，争取得到最新的情报通知付兵他们。恋老的人很多就是这样，默默奉献，不求任何的回报，尽管强强不知道什么叫做恋老。

  看着地上这两具尸体，付兵和小坏可是愁眉苦脸的，杀人倒是痛快，尸体怎么处理呢？永远在一旁更是干焦急，这里的环境他不熟悉，杀人之前根本就没有想到处理尸体这件事情。最后，还是小坏想到一个办法，这灵感来源于港台电影，他提议把尸体搬回付兵的家里，然后将尸体的肉和骨头分离，再用绞肉机把所有的肉绞碎，人家拿来做人肉包子，咱没开包子店，只有分散拿出去扔到河里喂鱼好了，这样肯定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至于骨头，只好拿十二磅大铁锤敲成粉状再扔掉吧，头骨是最硬的，暂时没有办法处理，先用开水烧一次，把所有的肉剔除干净，防止腐臭，就用胶袋密封好藏在花盆里面，有机会再处理。

  大家一听，这不失是一个好办法，马上行动起来。先把傻龙的尸体扔下车后厢，他个儿太大，大牛就放不下去，永远拿出很多报纸铺在座位上，再把大牛的尸体摆放好，然后把地上的血迹清理得干干净净，有的地方连地上的泥土也刮走，泥土用袋子装好扔到车后厢。

  永远仔细观察了一会儿，确定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后马上叫小坏开车离开狗头山。

  一路上，车厢里尽是大牛尸体上的屎尿臭味，难闻死了，大家这才猜到大牛可能临死前吓得大小便失禁了，小坏顿时按下玻璃让新鲜的空气涌入车厢，虽然是效果有一点，臭味仍然是挥之不去，幸好很快就到了付兵的楼下。

  付兵在前面探路确定没有人，马上用手机通知永远他们，两个人迅速把傻龙的尸体抬进屋子里，随后又下去把大牛的尸体抬回去。

  放下尸体，大家坐着直喘气，特别是小坏，他觉得今晚太刺激了，没有想到只会在电影里发生的情节，真真切切地发生在自己身上，其实，经历过这些事情，小坏早已不是过去那个害羞胆小的小坏了，不久之后，他将与付兵亡命天涯。

  依照原定计划，大家先把尸体切成一段一段，扔进锅里用开水烫一遍，然后骨肉分离，再把肉扔进绞肉机，由于工作难度太大，直到天亮才把一切忙完，三人疲惫不堪倒下便睡。

  这一睡天昏地暗，实在是太累了，由于只有两张床，永远习惯独睡，小坏便和付兵挤在一张床⺁，小坏睡着睡着不知不觉搂住了付兵，不小心碰到付兵的伤口，付兵疼醒后，看着怀中的小坏，有点心疼，又搂紧了一点，他非常内疚，不知不觉把小坏带上了犯罪的道路，他觉得欠了小坏，疼惜地抚摸着小坏的脸，这一刻的付兵内心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他不再只当小坏只是一个孩子，他自己尚未察觉出自己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