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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2019-10-26    作者:曹阿瞒    来源:m.9969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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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傅老哥,我敬你一杯!”吴籁一脸醉汉模样,衬衫上面的几个纽扣已经解开,露出肥的流油的“猪胸”,他把脚踩在凳子上,挽起袖子,搭着老傅的肩膀,说着胡话。

  酒品这么差,不能喝就别喝啊。我暗忖。

  显然浸淫酒场多年,这胸口都红的发暗了。可怎么每次撞见他喝酒,酒态都这么让人瞠目结舌的。

  看着两人互相挽着肩膀,称兄道弟的,把我当成空气一样晾着,看他们熟稔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相识多年的老友呢。

  “吴老弟,你太客气,来,走一个!”老傅打了个酒嗝,眯着眼,十分豪爽地和吴籁碰了下被子,一仰脖把杯中酒干的一干二净。

  痞气十足。

  看来这个也好不到哪去,我心中暗想。

  吴籁还好,他没醉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只是老傅,实在想不出你为何如此想不开,本来这么憨厚老实,慈祥有加的邻家大叔,怎么会被他带偏了呢?

  老傅再没往日的憨厚,和吴籁勾肩搭背的,贴着耳朵但又大着嗓门嚷嚷,“老弟,我跟你说,一次有人聚众吸du,还一起做那种事。我带着弟兄们冲进去的时候,一哥们光着屁股慌慌张张从那娘们身上下来,第一件事不是双手抱头蹲着,而是冲到桌上把还没吸的du品吸了。事后我问他,他说不能浪费,浪费是可耻的,气的我当场就把那孙子打的……”

  两个老头拍着桌子哈哈大笑。

  “傅老哥,你以前还是个警察啊?”

&emsp[言情小说网]Ṃ.⁹⁹6⁹xs.com:Ẃẃw.➒➒➏➒ẊṤ.CṎḾ; “那是!”

  两人又说着各自的光辉使,全然把我当成了空气。我夹了筷面前的菜肴,默默放到嘴里。这时老傅冷不丁说道,“那个,小诩在你那乖不乖啊,有没有听话,有没有认真工作,要是没有的话,你就打他,狠狠地打,甭跟我客气。”

  我怔了半晌,这话说的,怎么有点像小学生的家长问老师他孩子在学校的状况似的?好端端的扯我身上来就罢了,又不是读书,认什么真,难不成要我给他呕心沥血的卖命?

  老傅,咱俩认识多久了,你站那边的?

  “傅老哥,小诩他听话,做事也认真,就是不太待见我,见我都没好脸色。”吴籁对着老傅大发苦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老傅立马变得“严厉”,瞪着眼睛对我说道,“哦,这样啊。小诩,快给你吴叔敬一杯,赔个不是,怎么像个木头一样,杵在那里半天不说话的,快,倒酒!”

  “对啊,快喝!”吴籁也赶紧附和。

  “不了,你们喝吧。我还得保持清醒,一会收拾呢。”我淡淡拒绝,赶紧离开酒桌,跑到阳台躲起来了。

  下午耐不过吴籁的软磨硬泡,硬是跟着我跑来老傅这里了,美名其曰是社会险恶,我认了个叔,他要替我把把关,省的我被人骗了。但真实的目的,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来的路上,那脸色,像是我欠了他几百万一样,车里酸气弥漫,熏的我眼睛都睁不开了。

  本来是我要请他吃饭,结果借老傅之手来还这个人情,我心里有点过意不去。而且,我还怕老傅不高兴,本来他就只叫我一个人来的。

  结果就是,老傅非但没有不高兴,反而还很欢迎这个不速之客,脸上洋溢着憨厚老实的笑容,充分表达出主人的热情好客。与他早上问我吴籁的身份时,那严肃的表情,实在是天壤之别。

  “傅老哥,看你年纪比我大,我就叫你一声老哥吧,刚好小诩他也叫我叔嘛。”说的好听,这叫自来熟,难听点嘛,这人脸皮真的不是一丁半点的厚,还没说两句话,就称兄道弟起来了。

  我没叫过他叔,从来没有。

  “那哪行啊,你是大老板,叫我老哥不是掉了你身价了吗?”老傅还挺谦虚,憨厚的笑着,与现在客厅里的酒鬼形成鲜明的对比。

  “哪的话,你照顾小诩这么多,我对你可是感激不尽,叫你声哥,理所当然。”

  你不是我什么人,拜托你不要说出这种话。我搓了搓手,庆幸今天穿的长袖,没人看得见我手上的鸡皮疙瘩。

  “我是他叔,应该的。”

  “你一定是有什么过人之处,小诩才这么心甘情愿叫你叔。”

  “哪有什么过人之处,半老不死的老头子一个,待在家里虚度光阴了,是小诩心肠好,不忍心我一个老头子孤独无依的。”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这孩子,我还挺喜欢的。”

  “嗯。我也喜欢的紧呢。”

  突如其来的火药味,让我措手不及。我又不是绝世珍宝,至于么?

  “呵呵,说那么多干嘛,我都饿了,叔,你菜做好了吗,我去给你打打下手啊。”我赶紧赔着笑脸,拉着老傅离开客厅这个是非之地。

  至于背后那杀人的目光,我选择视而不见。

  综上所述,两人在酒桌上喝的热火朝天,表面上一片和谐,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重逢。至于内在,就不得而知了,照他们那个喝法,是感情好,还是想把对方喝倒,在酒量上把对方喝下去,我不知道。

  两人在客厅里放声高歌,捶桌子蹬椅子的。我在阳台上选择装聋作哑,点燃一支烟,狠狠吸了一口,不想去管这两个老顽童。

  两人在客厅呕吐起来,我把烟掐灭,走出阳台。不能放任不管了,毕竟,喝到吐了,还是很难受的。

  把两人依次扶到沙发上坐下,到吴籁的时候,他冷不丁大吼一声,“放开我!我还能喝!”

  我吓了一跳,立马骂道,“小点声,也不看几点了,邻居都睡觉了,你以为整栋楼就你一个?”

  到了两杯水,分别灌到他们二人的嘴里。休息片刻,看他们脸色好了许多,我便打算先把老傅扶回房间,比起吴籁,老傅体重还是轻了点,加上回房的路程不远,所以我并没有什么压力。

  去卫生间把毛巾打湿,把老傅的衣服脱掉,我便开始上手,给他擦拭。

  他没吴籁那么白,身上有很多伤痕,大概是以前当警察是留下的。古铜色的皮肤,隐隐还能看出胸肌的痕迹,至于腹肌,因为中年发福,只剩下一个微微突起的小肚腩。

  给他盖上被子,我便打算离开。暮然看到床头柜上立着一张相片,他和他儿子,两人亲密贴在一起,脸上都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把儿子的照片放在床头,临睡之前看一遍,是有多想念这个儿子,也不知道他儿子是什么情况,一人置身国外,把行动不便的父亲狠心留在这里。

  出来客厅,看着坐在沙发上睡着的吴籁,脸色微红,嘴巴一张一合,十分安静的坐在那里,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把他扶回我住的地方,扔在床上,给他也擦了一遍后,给这团浑身白嫩,胖乎乎的白肉盖好被子。我又回到老傅家,把一片狼藉的客厅打扫了下,桌椅摆好,碗筷盘子洗好放好,地板也拖了一遍。

  我累的直接倒在沙发上,狠狠骂道,“下次喝酒绝对不能再和这两个老头喝了,太他妈折磨人了。”

  老傅家里是有客房的,但没有收拾,我也没打算回去和吴籁睡一起,索性就在沙发上,将就一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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