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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6-18

2019-12-08    作者:古懂    来源:www.9969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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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了,你一天到晚为大家服务那么忙,好好休息休息。”

  “我也是新分配管理咱们社区的民警。有人出事了,我又知道了,去看看也正常。”

  “你分管我们社区,那太好了。你是个好人,长得好看心肠也好。以后你会被评为优秀社区民警,我让大爷投你一票。”

  “这是我的工作,热情对待大家是我的职责。那我们现在就去医院吧,等下我们去水果店买些水果。”

  “好人啊,你是有好报的。走基层,慰问伤病人员,我应该给你写表扬信。”

  “别这么客气,咱们以后要团结一致,社会才能和谐。我们社区安全了,居民幸福了,社会的发展才有意义。”

  “是,是。你以后一定会干出成绩来的,你对工作负责。”

  “以后没事的时候发微信给我聊聊天,说说话。有困难了也告诉我,我们会想办法尽力解决。”

  “行,以后没事我就给你发信息唠嗑。我就想,过年那个晚上那个人怎么那么狠心,敢把一个女人丢下楼。”

  “什么人都有。为了情杀,为了财杀,家庭小矛盾,事情太多了。现在人脾气都不好,一不开心就上火。浮躁心太重了,压力也大。”

  “再大的矛盾也不能杀人啊,那可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让我们亲眼看到了,现在心里还是阴影。”

  “是够狠心的,想开了,别往那里去想。”

  “还有那场大火,死了那么多人。会不会是一个人干的?”

  “这个我还真不好说,等上面的结果吧,有人专职调查此事。有结果了我告诉你。”

  “有结果了第一时间告诉我们,我们可是证人呢。想想就害怕,大爷晚上还不敢睡觉!”

  “换个话题吧。我那天看了你身份证,忘记你老家是哪里的了。还有你吃什么好吃的把你的皮肤吃得这么好?”

  “你说我皮肤好啊?别笑话我了,我能吃什么好的。我老家江西赣南那边,山高水远的地方没有什么好吃的。”

  “江西人啊,鱼米之乡。我以前去过江西南昌,山清水秀,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怪不得皮肤这么好,清新脱俗啊!”

  “警察叔叔,你可别逗我了。我小老头子一个,听着别扭死了。”

  “你的皮肤水嫩白皙,没有人告诉过你很与众不同?有点不食人间烟火的那种味道,令人过目不忘。”

  “没有,我是第一次听到你这么说我的,说得我要升天的感觉了。”

  “你今天穿的大衣很有型,质感不错,花了不少钱吧?”

  “这大衣不是我的,我没有钱。人家不要的我捡来穿了。”

  “这么好,还有没有让我去捡来穿穿。”

  “别笑话我了,只有我们这种穷地方来的人才会捡来穿。你城市里人要穿高档货。”

  “哈哈哈,哈哈哈……”

  “笑啥?警察叔叔要正经一些。”

  “笑你可爱。你结婚了没有,多大年纪了?你喊我警察叔叔。”

  “我当然结婚了,儿子十岁了。”

  “吹牛吧,儿子十岁了?你才多大?不到结婚年龄就结婚了?”

  “我三十八了,过两年正宗的中年人。”

  “三十八岁了?没有搞错,看起来比我大两三岁的样子。”

  “看走眼了吧,还是逗我笑呢?你们城市里套路深,也喜欢逗人玩。”

  “我是讲真话,看你可年轻了。”

  “小区南门理发店就是我老婆开的,老婆和小舅子都在。小舅子都三十多岁了。”

  “南门那个晓童发型屋,挺厉害的嘛。我七八年前有在他们店里理发过,手艺很不错,我老爷子也爱去他们那里理发,不过以前不在那个位置。”

  “那我们还真是缘分呢。七八年前你还小,那你是老粉丝了。”

  “哦,那时候理发便宜,八块钱,慢慢的涨价了,现在理发要三十块了。”

  “赶不上房价涨的多,租金太贵!”

  “你以前怎么没有出来?”

  “以前在老家开杂货店,带孩子,出不来。”

  “照你这么说还真是结婚了哦。南方人皮肤好,显年轻。”

  “那你有女朋友了没有?像你条件这么好,找个女朋友是很简单。”

  “我还单身,没有打算找。”

  “不会吧,怎么不打算找?”

  “没有为什么,就是还不想找。有一点点喜欢你这样的男人,稍微有点成熟又精神十足。”

  “打住吧,你一个警察叔叔,可别瞎说话,到时候丢了前程。”

  “无所谓了。作为了男人要敢作敢当,勇于承认事实。”

  “你是很勇敢,可我是陌生人,你跟我说这些话不怕被我抓了把柄?”

  “我坦坦荡荡的一个人,怕什么。你也不是陌生人了,我认识你老婆那么多年了呢,还有他弟弟可好玩了。”

  “你跟我小舅子熟悉?”

  “我跟你小舅子还算熟悉了。以前你们还有一个老乡是我同行,跟我熟悉,我就带来让你小舅子理发,他们后来就混得熟悉,我们还经常一起喝酒吃饭。”

  “我老乡?你同行?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这么一个人。”

  “是你们江西的,南昌人。”

  “那可隔得有些远,也算是老乡了。”

  “所以跟你也不算陌生了。”

  “那个人现在在哪里工作?”

  “他,他回南昌去了。他也姓方,你们江西人姓方的真多。”

  “我们村子里人一大半姓方,叫方村。”

  “你们江西人水土不错,养育出帅哥来了。就是整体上个子不是很高大,你小舅子就偏矮了一些。但我很喜欢你们江西人。”

  “你不会见到一个人就告诉人家,有关你的个人隐私吧?”

  “那倒不会,我也是看人的。我看人可准了,一眼能看出来什么样的人值得我说什么样的话。”

  “你说话啊,有点什么跟什么呢?奇奇怪怪的感觉吧。是不是传说中的京油子,就是你这样?”

  …………

  黄安生去了超市买了很多水果,留了一袋子在车子里。看过大爷后,黄安生又顺道送我回来。我下了车,他在车子喊我:“方总,记得有空给我发信息,跟我聊天。”

  “遵命,一定不会让领导失望的。以后还需要你多照顾照顾。”

  我觉得很滑稽。一个警察小弟竟然会这么平易近人,心地善良,跟我这么一个不熟悉的人一下子套近乎了。但我又不得不相信这是真实的,刚才就跟他在一起。他的性格真好,大大咧咧地,跟我一个鸟样子,嘴巴也是没有遮拦,看来是两个话痨子凑到一块了。

  一个警察帅哥竟然要跟我说这些没有准头的话。他谈恋爱不谈恋爱跟我有什么关系?为何要告诉我?更搞笑的是他一个大男人说我长得好看,说我不食人间烟火,还说他喜欢好看的男人。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做梦一般,稀里糊涂。

  我目送着黄安生的车子远去。一骑绝尘,消失在冷风里。

  走进小区,走在高楼之间的小路上我又想起跟小陈的对话来。

  大爷这事一下变得复杂起来了,复杂到不知道该怎么办。三任离婚的妻子,断绝关系的子女,在这世上他早已是众叛亲离,没有了人来关心他,照顾他,可怜了他前半世的风光,到最后(言情小说网:www.♋➏➒xs.cc)该颐养天年的时候各种麻烦接踵而来。

  大爷是一个复杂神秘的人。有太多的故事在他身上还没有被挖掘出来,那些他们,到底是谁?他第二任妻子又怎么会消失在国外,而他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那个人呢?他忘记了吗?还是刻意不提起?这么一想下来,好像大爷的过去不止是他自己言说的那么简单。还有很多复杂的事物缠绕着,像一个谜团被他用神秘的面纱笼罩了。

  我又很无聊的想到,万一大爷哪一天过世了呢,该怎么办?小陈真会来吗?会抱着他们的孩子来吗?他远在上海的子女会来吗,他们会来送大爷最后一程?他们能做到大爷过世后,不会为了财产的分配而争得你死我活?他有一个女儿在北京吗?为何她也不来看看老父亲,都说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她为何不是?好几个大大的问号,深深堵在我的胸口,我透不过气来。

  或许小陈说得对,等大爷过世后,他的那些女子们都会蜂拥而至前来瓜分他的财产。目前他还没有死,他们可以像个过路人那样对大爷的生活可以不闻不问。一旦他没有了说话的威力,他们就此出现了。人都是现实的动物,比谁都精明。

  我还想到了在小陈家看到的我们这边建筑物一事。我去翻看她的微信朋友圈。

  在小陈的朋友圈里,我看到了一张童晓梅的照片。正是下雪的那个晚上,童晓梅跟一个男人相拥着站在窗前的照片。两个人笑盈盈地面对着镜头,显现着温暖和幸福的笑意。

  跟童晓梅相拥的那个男人,是小陈的爸爸。不详的兆头瞬间铺天盖地而来,把我包裹的完完整整结结实实。

  我继续翻看了小陈的朋友圈。往后就没有多少内容了,仅有几篇转发的美食类的。

  我把童晓梅跟老陈拥抱的照片保存到了手机里。我要留起来,留存她与别的男人相拥的甜蜜瞬间。

  看着童晓梅与老陈亲密的照片,我很纳闷,她跟我在一起没有笑意,跟别人搂在一起却笑颜如花。

  我没有追问童晓梅跟老陈为何搂抱在一起。就当是一个秘密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他们之间的关系,可能是老朋友呢。也可能是同事,彼此都是做一个行业。她在北京这么多年,也该有一些老熟人了。

  想着那个晚上童晓梅就在老陈家里过夜后,我的脑子出现了混乱的画面。出现了老陈与童晓梅在床上翻滚的画面,甚至每一个动作都很清晰,慢镜头那般的播放着。

  我有些不好受,但我无凭无据,无法拿捏童晓梅。人家有可能是跟小陈很好,是老朋友老熟人,她与他爸之间仅仅是认识罢了。我在心里自我安慰着自己。

  童晓梅不知晓我去过对面的房子。她也不知晓我认识了大爷的前妻,更不知晓我认识大爷的前岳父大人。我装作无所事事的样子,装作淡定,装作无知。

  童晓梅是我老婆,是方来华的妈妈,她不会做出对不起我们的事情。好歹她也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了,她懂得孰重孰轻。

  过去童晓梅对我冷嘲热讽,可她从来没有说过离婚。她从来没有说过要跟别人过日子,她心里还是有我的。我这么深深安慰自己,不要多想,不要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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