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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深谷回响)第13章

2019-12-31    作者:旧岁    来源:m.9969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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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罗斌是朋友,一见倾心的那种。

  我笑着换过衣服,然后拿起东海递给我的车钥匙。

  我无视他的表情,搞怪的,从昨晚到现在,他就一直没对我有过正经的脸色,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门被他推开,光着脚踩在地巾上,“今晚,你可以不用回来了。”

  我瞪他,“你可以叫的更大声?”

  今天是罗斌的生日,是生日,我总要出席,他特意邀请我今天过去,我不想拒绝,我也真的想去。

  出门后,接到他的几通电话,他怕我找不到地址,我笑笑:我不是白痴,你别担心了,在路上,一会儿就到。

  他笑着的时候,我希望我的电话是3G的,我想像他笑的样子。

  我不知道要送他什么礼物比较合适。即然是生日,一定要准备,礼物不能过轻,也不能太贵重,只是我真的没有什么头脑选这个。

  商场里,我走过好多家柜台,服装店里的领带、办公族的钢笔、饰品店的手表,店员问我送的是什么人,我说是朋友,问我是男生还是女生,我突然顿住了,他是男的,可我没当他是男人啊。他很漂亮!

  最后从商场出来的时候,我本是决定什么也不送,过些天,请他出去玩几天,算是礼物也不错。可是那款蓝色旅行包,着实打动了我,好精致,好配他。我知道他一定会喜欢,因为我非常中意。

  我的感觉是对的,罗斌笑着接过去,爱不释手,打开来,关上,再打开,我笑着看他,他怎么也像是孩子?

  “我不是像孩子,是你当我是孩子看。我不比你小几岁。进去吧,朋友们在等着了。”

  他拉着旅行包走在我前面,我站在原地,“你打算把它也提进去?”

  “哦,我忘了。”他伸了下舌头,然后把它放在后座,我关上(言情小说网:www.♋♋xs.ⓒⓒ)车门。一手搭在他的肩上,我没看他,余光看到他注视了一个我的侧脸,我笑笑,他也笑笑。

  这是一家很地道的餐厅,我说是川菜时,他们要我罚酒,因为他们称之为渝菜,我搞不懂,为什么重庆人民不喜欢被说成是四川人。

  我的出现确实是一亮点,因为我是陌生的。他们都是四五年或是十几年的朋友,只有我是唯一的,像是我的名字?

  我和他们每个人握手,微笑时,总是有意无意的看着罗斌,我想他是满意的。

  席间的座位安排是我和罗斌坐一起,只是有个叫邓超的小不点儿,非要挨着我坐下,说是一会儿要陪我酒,我苦笑,只好的罗斌分开,只是我们的眼神并没有因为座位的分开,而停止交流过。后来在我们单独相处时,我说,那是心灵的互动,他笑着说我雷人。

  我第一次接触这种大型的同志活动,不免有些放不开,只是在几圈酒拳下来,我就什么也不在乎了。

  我不会划拳,一直是罗斌代替我,我只用来喝酒。我又是干掉一杯酒之后,看着罗斌,他不好意思的对我笑笑。

  “你行不行啊?我可什么都没吃下就饱了。”

  他挠挠头,不好意思的伸出舌头,也伸出双手,等着下一个人应战。

  我没喝醉,这些酒是没有度数的,可是我的肚子实在不能再装了。

  在真心话、大冒险环节中,有人问及,我和罗斌是什么关系,他笑着说是朋友,又有人问是不是BF?他说不是,又有人笑着问说发生过关系没?

  罗斌笑着说问的太多了,一次只能问一个。

  当他们玩的高潮时,说是要罗斌在我的脖子上种个草莓,刚好我的电话响了。

  “不好意思,我去接通电话。”

  我站起身,推开门,听见后面的他们笑着问:是不是小情人打来的?

  我看见罗斌看向我的眼神,看不出那种心情是什么,只是我知道,我们有可能。

  “在哪儿呢?这么吵?”

  “在外面陪朋友过生日,你呢?最近身体怎么样?”是妈妈打来的。

  “我?挺好的,你爸爸的身体是越来越差了,小唯啊,要不,你……”

  好半天,我们没有对话,我知道她想回家,一方面是探亲,一方面是看看能不能接替爸爸的工作,我不想,不想并不是不想回家,是不想接替他的工作。

  “恩,再过段时间吧,再过段时间,我们再谈这个问题。”

  电话中,妈妈的口语很哀伤,我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她告诉我说没有。

  挂断电话后不到五分钟,我又接到大姐的电话,内容上大致是一样的。我没说什么,她笑笑,说是让我注意身体,也就挂线了。

  罗斌看出我有些不太开心,问我出了什么事。

  “没事儿。”我拿起桌子上的酒杯,“还没对你说生日快乐。”

  他也拿起酒杯,“你不说,我也很快乐。”

  “是不是因为我?”

  “脸大。”

  邓超是罗斌最好的朋友,也是玩的最起劲的一个,他强调刚才的大冒险还没完成,说要是我和罗斌再补上一条,要舌吻。

  他们两个疯了似的推在一起,我只是坐在一边看着他们笑。

  这些他的朋友,都很关心他,好多人以为我们己经在一起了,也有人问些我的个人情况。我随意的说了些。也不知道哪个人提起的话题,说是讲些自己初恋的故事。

  我听着,一直听到罗斌开口讲话时,我的心才算是被牵住了。

  原来,他的初恋,不曾甜蜜过。

  “王力唯,该你了。”邓超笑着看向我,我也笑了笑。罗斌也是,他好像很想知道我的初恋。

  我看了看表,才笑着说。

  我是笑着说的,只是笑到最后时,只有我一个人是在笑着,他们都哭了。

  我不知道,我和姜威的故事竟然会这么让他们感动。

  是不是我错了?

  罗斌擦了擦眼睛,问我姜威现在在哪儿?

  “在北京。”

  “他婚姻幸福吗?”

  “幸福过,后来离婚了,现在他带着自己的孩子生活,不管怎样,我羡慕他。”

  酒到最后,人己经醉了,没有清醒的,我也是。

  罗斌搂着我的腰,站的不是很稳。

  我们站在酒店的门前,和朋友们道别。

  “老王什么时候回去?”

  朋友中的某个这样问我。

  “过段时间。”

  “哈哈。”他笑着坐上车,然后和他的朋友离开了。

  只剩下罗斌和我。

  “我们去哪儿?”他问我。

  “我送你回家。”

  “不想回去。”

  “那你要去哪儿?”

  “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我去你家。”

  “那我回家。”

  我从车厢里拿出送给他的旅行包,坐上出租车,我也喝多了。

  **************************************************************************

  我站在机场外面,吸着烟、低着头。

  想起刚刚电话中董贺对我说的话。

  时间快要到了,

  我又抬头往里面看看,还是没有他们的身影。

  我问自己,出柜吧?

  如果只是这样下去,会痛吧?

  “小唯。”妈妈看到了我,向我摆了摆手,两个人没有带多少行李,只是一个皮箱。我笑着走过去,收起刚刚的情绪。

  “我以为你们换航班了。”

  “等行李,等了一会儿。你吃午饭了没?”

  “没呢”

  “我们也没吃,走,先回家,到家了我给你们做饭。”妈妈很高兴,爸爸也只是,只是他还是很少话,很少表情,但是看着他走路的姿态,我知道,他己经变了。

  姜威借给我的房子在奥体一带,交通很方便,因为通了地铁了。我带她们到新街口换了地铁过去。

  “你换房子了?”爸爸这样问我。

  我笑笑。

  “怎么不自己买一套?”

  “现在没看到好的,过段时间再说。”

  “钱不够,和我们说。”妈妈这样说了一句,爸爸看了看她,没说什么。

  这套房子,我是第二次进来,第一次是在拿到钥匙后的第二天,准备了一些生活用品后就离开了。

  妈妈问我这套房是租的还是买的?怎么都是新的,我一急,说是公司给安排的。他们也就没再问些什么。

  因为家里什么也没准备,而我连周围的超市和菜市场在哪里也不清楚,所以我们只好在外面用餐。市间我打了电话给董贺,我要知道他在干什么?吃过了吗?

  “你安心陪你家人吧,我早吃过了。三菜一汤,你不在,都没有人和我抢菜吃了。”

  我笑笑,然后挂断电话。

  爸爸很关心我的工作,一直问个不停。我很少提,妈妈知道我的性格,就说了几句,爸爸也不再追问了。

  很尴尬。

  我和家人相处时是这样的。

  所以我一直很痛心。

  “有女朋友没呢?”妈妈笑着夹了菜给我,然后看着我问。

  “没有。”

  “你也不小了,是时间考虑自己的事儿了,工作上的事儿,差不多就行了,先把婚事儿定了吧?”

  起先,我还想说些有关我的想法,可是后来想想,又看了看爸爸的表情,就放下了。有事时候,妈妈能理解我,爸爸不可以。

  吃过饭,妈妈说要付钱,我笑着说我来就好,她看了眼爸爸,爸爸没有表情的说:“让他付吧。”

  这些天,我一直想着怎么向他们开口提起我和小贺的事儿,该怎么介绍他出场?我不怕后果,因为再可怕的后果,我都想到了,也经历过了。

  回去后,妈妈和爸爸先回房间休息了。我偷偷看了看,就推开门,溜了出来,回家,我的家。

  当我推开门,看见董贺的背影时,他才发现我。

  他的眼睛红红的。

  我抱着他,“怎么哭了?没事儿的,他们呆几天就走了……”

  “你怎么回来了,我刚刚又看了《蓝色生死恋》……”

  我笑着在他的脸上亲了下,是他,他是这样的。

  “我趁他们睡觉就回来看看你了。想你了。”

  我躺在床上,枕着自己的胳膊,看着小贺的侧影,他真可爱。

  “你妈醒来发现你不在家,多不好,你别总跑这儿来,……”

  “这儿?这是哪儿?这是我家!”

  我有些生气,真的很生气,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那么冲动,小贺显然被我吓了一跳,他随即笑了笑,然后躺在我的肚子上。

  “是你家,我也没说不是你家啊。你急什么?那你总不能有事没事都跑回来啊,你爸妈不是过来了吗?你好好陪陪他们。”

  我把头侧了过去,看见小贺的腿蜷缩着。伸过手,抓在手里,它们是那么小。我喜欢小贺,喜欢他的全部,不管是他的性格,还是他的习惯,或是他的身体,所有,他的所有我都是那么的喜欢,喜欢的痴狂。

  “小贺。”

  “恩?”

  “我们出柜吧。”

  他没做声。

  “我是认真的,这些天我想了好多。就算你不出柜,我自己也要,如果不这样,我怕有一天,我真的会失去你。你知道吗?”

  “你家人怎么办?”

  “他们没有我,也没什么,可是我没有你,我……”

  “你这样会伤了他们的心。”

  “以前,在以前,我己经伤了他们的心……”

  “那不一样。”

  我没说话,手停留在他的脚上,来回抚摸着。“小唯哥,我知道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啊。我们可以在一起,可是出柜,我们会伤害多少人啊?”

  “那你以后会结婚?”

  “我?我怎么能结婚?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况。”

  “那就是了。”

  “出柜和这是两回事。”

  “我知道。”我拉过他的脚,放在自己的脸上,好冰。

  我该出柜吗?怎么出?直接和家人说,我是同志,我喜欢男人?我不知道。你不是我的儿子,以后你也别回这个家。是这样吧?即使是最后,他能说出来的,也只是这样一句话吧?我的爸爸!

  妈妈呢?哭?哭到眼泪流干?忘记我?不再记得有个这样的儿子。也许是这样的?但她不会,她不会忘记我,她是那么的疼我,心痛我。她知道这个家对我是不公平的,她知道我从小到大没有家的温暖,她想补偿,可是我大了。

  姐姐?姐姐会说什么?也许她们什么都不会说,只是无奈,也许她们只是眼睁睁的看着我,会想,为什么弟弟会这样?

  亲人?亲人会轻视我?

  也许吧?

  只是我好累。

  困了!

  醒来的时候,己经是凌晨三点多钟,我抬头看看房间的四周,哦。这是我的家!

  小贺睡在我身边,抱着我。

  他那么小,好像一只手就能拎起来似的。

  我拿起床头的手机,四通未接来电,三通是妈妈打来的,一通是爸爸打来的。最晚的一通是在11点半。

  我翻过身,抱着他。

  *******************************************************************************

  这是一间一居室的房子。

  干净、整齐,有很多的布偶。

  罗斌笑着蹲在地上,递过一双拖鞋给我。

  我直接把衬衣脱下来扔到沙发上,穿着T恤半躺半倚着。

  他看了看我,然后指着旁边的门说:“洗手间在这儿,你要是洗澡的话,我帮你去调水温。”

  “我不洗。”

  他愣了一下,然后没说什么,就推开另一道门走了进去。我拿起茶几上的电视板儿,调了几个频道,中央台正在放西游记,我看了几眼。

  罗斌换了一件背心和短裤,是卡通图案的。然后洗了脸,从冰箱里拿出些水果放在我前面。

  “你也别忙了,我什么也吃不下。”

  “呵呵,喝多了?”

  “没喝多,喝多了早就扑上去了。”

  他微微一笑,然后在我身边坐下,气氛是暖昧的。

  “去法澡吧?一身酒气。”

  “你去吧,我不想动。”

  我看见笑了笑,才转身进去,之后就是哗哗的流水声。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来的,只是看到有个人影在我面前走动,然后和我说了几句。我己经睡着了。

  下意识里,我是自己走到床上躺下的。

  再之后,就是醒来之后的事儿了。

  我睁开眼睛,他躺在我身边,我伸过手抱着他,好滑。

  我想我是对的。

  “给你三秒的时间考虑,三秒内,你不睁开眼睛,我就开始行动了哦。”

  他眯着眼睛,不说话,我知道他也早醒了。

  “1”

  “2”

  “3”

  我翻过身爬到他的身上,他笑着往下缩。“你还没洗澡呢。”

  “哈哈,忘了。”

  我又重新躺到床上,侧过头看他,他没说话。

  “我昨晚打呼噜了没?”

  “打了,像打雷一样。”

  “啊?那你怎么睡着的?”

  “我捂着你的嘴和鼻子,声音就没了,我就这样睡着的。”他笑着,然后把头缩进被子里,只露出二只眼睛。

  “你昨晚给我脱衣服时,琐有乱来吧?”

  “没有,只是该看的,我都看光了。”

  “那儿也看了?”

  “看了,还亲了呢。”

  “大不大?”

  “太小了。”

  我笑着把胳膊拿出来,他以为我要抓他急忙往后躲,我只是笑着枕起胳膊。

  记得有人问过,二个人独处一室,如果没发生关系,是代表什么。

  我好像对那道帖子写过评论,只是说的什么,忘记了。

  我喜欢他,确实也想过那方面的事儿,保是我没有实际行动。因为这个城市,我只是匆匆走过,我怕是没有后果。

  我张开手,看着他。

  他也看着我。

  “过来,让我抱抱。”

  他想了想,才躺在我怀里。我用腿夹住他。“哈哈,这下你躲不了了吧?”

  “我本来也没想躲。”

  “那你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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