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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深谷回响)第14章

2019-12-31    作者:旧岁    来源:www.9969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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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和妈妈一向有早起的习惯,所以当我想能尽可能早点回去,不被发现的时候,妈妈己经买好了早点,爸爸在阳台做些简单的运了。我很奇怪的是她竟然可以这么快找到早市,比我还牛。

  “昨晚去了?一夜不回来。”爸爸问我,语气有些缓和,这对他来讲己经是恩泽了。

  妈妈笑着捅了捅他,嘀咕了几声,“来,儿子,吃早餐。”

  经过妈妈这一嘀咕,爸爸反倒像没事儿人一样,妈妈一直在笑,说怕我吃不饱特意多买了几个大肉包。北方人嘛,早餐多半是肉包,油条和豆浆,不过我们家人有一怪事,就是都不好油条这口。

  说好了要陪家人的,公司那边简单交待下也就算是没事儿了,之后没忘给姜威打通电话。海尔的事儿有他在,多多少少我可以不费一点心事,要不然这件事要是出了差错,我这脸可就丢大了。

  饭后,爸爸在房间换衣服,我准备带他们去中山陵走走。

  我早就换好了衣服,躺在房间里,盯着吊顶发呆,一边在想姜威这家伙把这房子装的有模有样儿的,一边在想小贺早起时看不到我,会不会想我呢?

  妈妈推开门,拿了一件杏黄色的POLO衫,“看看,这是你小姨让我带给你的,她说样式好,做工也精细,知道我要来啊,连夜送到家里的。”

  我笑着坐起来,脱掉上衣,试了试,确实不错,穿在身上舒服,也好看。

  妈妈帮我扯了扯衣服,又提了提裤子,“这么大的人,还像小孩似的。”

  我笑着坐下来,拉着妈妈的手,“哪里像小孩了,是你一直当我是小孩看。”

  “交女朋友了?”妈妈微笑地看着我,我一惊。

  “没有。”我承认当时的我,笑的略显尴尬,但我己经做到最好了。

  “交了女朋友就和家里说,你这么大了,也该有女朋友了。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真没有。”我顿了一下,“要是有女朋友,我早领家里去了。要是交了男朋友呢?我就不敢了。”

  妈妈也是愣了一下,然后又笑了,“你这孩子。还是这么爱说笑。你这一点啊,有点像你姥爷。他就是这样,什么事也难不住他,你说文革时,我们家多难啊,他都挺过来了。”

  我看着她,心里酸酸的。

  妈妈这一辈子不容易,眼下,以她这把岁数,也没什么追求和心愿,就是我的婚事,我能结婚,有个家,对她来说,比什么都好。

  可是话说回来,爱情就一定是男妇之间的事?男人和男人之间怎么就不可以?传统?我不信,历来不信。传宗接待什么的,只是生理构造问题,和感情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我要承认自己喜欢男人这么费力?人和人之间的沟通,理解,就这么难吗?

  “妈,我的事儿,您别操心了。您说,这么些年,我一直都在外面生活,家里对我的事知道多少呢?我的人生观和世界观和你们不一样。或许说人生观,世界观有点大了,可是我不得不说,在感情上,我有我个人的想法和独到之处。”

  妈妈看着我,想了想才说。“小唯啊,妈妈没逼你,你以为我和你妈来这儿是逼你结婚来了?你想错了,我们就是想走走,然后看看你生活的怎样,你说的很对,妈理解,你的生活,我们不懂,妈妈也知道你有主见,有想法,可不管怎么说,你要是能有个人照顾你,和你一起生活,我们也放心了不是吗?”

  “恩。”

  我听见爸爸在开门的声音,知道他也准备好了。如若不然,我怕自己真的就要说出自己的感情史。

  我一直没觉得中山陵有什么可玩性,只是台阶而己,即不能了解那个年代的故事,也不能知道孙老先生的足迹。可为什么外地的游人都要来这里走一次呢?难不成是因为市里对它的宣传工作做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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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斌光着身子,趴在床上,腰里盖着轻薄的棉被。

  我刚从洗手间出来,看见他正看着我笑,走上前把棉被掀了起来。

  “还是这样好看。”

  罗斌笑了笑,坐起来,“有什么好看的?”

  “俏啊。”

  “我发现你不是一般的色,而且你太会装了,一脸的正人君子。”他光着身子走到沙发边上坐下,点了支烟递给我。

  “你真说对了,我是色,但我不是装的,我是骨子里色,色的一身正气。我看所有人时,都不当人看。”

  “那当什么?”

  “动物。”我看他有要听下去的意思,才继续说,“你看啊,这要是在原始社会,人和人都是没有衣服穿的。所以你不必考虑衣服之类的遮羞物,不管你在哪,飞机上,还是高级酒店,或是公司大厦里,你把这遮羞物全去掉,就会看见很多只猴子……”

  “猴子?”

  “这个社会不是从猴到人吗?”

  他被我逗我呵呵笑,“还有呢?”

  “还有啊?还有就是人就是人,不分高尚和低俗,区分只在场合。我不懂大道理,可是你想啊,这人活着,有不吃饭,不做爱的吗?只是他们在家里,你看不到罢了。所以但凡他们是人,你就当成猴。”

  “等等,这哪儿和哪儿啊。猴和你的色在骨子里有什么关系啊?”罗斌拿起沙发上的内裤要穿上,被我抢了过来,扔进了洗手间。

  “关系很大,我表达的不明白,可是你想啊,当现在的人回到原始社会,会怎样?”他一点也不懂我的意思,其实我自己也不懂,我也不知道从哪儿联想到的这些歪理,就自然而然的说的顺理成章,“交配!全是交配,放眼放去,全国人民都在交配,到那个时候,你再看看,多血腥啊。”

  罗斌哈哈大笑,然后掐着我的脖子不放,“你不是色在骨子里,你的魂魄都是色的,上下五百年,就没有你这样儿的。”

  我正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电话响了,是昌明打来的。我心想这老兄还没忘记我是谁。

  “你什么时候回来?”他的声音很低沉。

  “你出什么事儿了?”

  “你嫂子发现我的事儿了。要吵着和我离婚。”

  “离婚?”

  我站起身,浴巾从我的腰间滑落,罗斌意思到我可能要离开了,帮我把衣服准备好,放到沙发上。

  “电话里也说不清楚,你什么时候回来,兄弟现在连个落脚的地儿都没了,你婶子和我吵,你嫂子也要死要活的……”

  “你别急,我现在订票,晚上就能到南京。”

  电话挂线后,罗斌小心的问我,“出什么事儿了?”

  我把烟按在烟灰缸里熄掉,“我朋友有点麻烦,我回去看看。”

  他哦了一声,从衣柜里拿出一件新的内裤穿上,也换好了衣服。“你还回来吗?”

  我停下系衬衣的手,看着他。“恩。”

  “我帮你订票。”他收拾起房间里的衣物,扔进洗衣机里,好久才出来。

  我坐在沙发上想了好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我不该把持不住自己,即然一夜风流是肉体和肉体之间的事儿,可是我不该在情感上给予他一种假象,只是我真的喜欢的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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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我了没?宝贝。”我在饭店的洗手间里的拔通小贺的电话,他正在一个人吃饭。

  “想的不得了。”

  “哎呀,还学会新词儿了?”

  电话里他咯咯的笑个不停,“亲爱的,你在哪儿呢?”

  “我和我爸妈在吃饭,你晚上别吃了,我介绍他们给你认识,咱们一起吃。”

  “?”

  “没什么,我就说你是我的朋友,他们也会多心。”

 &【言情小说网:ẃẃẃ.⁹₉₆₉xs.com】emsp;“哦。”

  “那说定了,晚会等我电话,别自己一个人乱跑,在家等我。”

  他笑嘻嘻的挂断电话,挂线前非要我亲他一下才行。我笑着对着镜子,亲了一下,才发现,原来我有鱼尾纹了!

  在南京,我去的地方很少,不过我喜欢的地方挺多的,多半是和吃有关的。像是现在这一家,地道的土菜馆,虽然贵了点,可是味道好,份儿足,有点北方人的气量。

  “味道不错哎,你瞧人家这排骨,现在的人怎么研究出来的呢?”妈妈一边吃,一边给人家点评,打分。

  “现在的厨师都是把做饭炒菜当做是上学,学出来的,再加上众多人的研究,当然错不了拉。”爸爸的发言总是不伦不类,不过习惯了倒也就认为这也是一种风格。他独有的。

  妈妈看到我走过来,夹了块排骨放在我碗里,“去了洗手间,去了这么久。”

  “没有,顺便接到朋友的电话,说是晚上来看看你们。”

  “哦,哎,看啥看,怪麻烦的。”

  “怎么说也是心意,这小孩不错,年纪小了点,不过挺懂事儿的,我在这儿也没什么朋友,和他走的倒挺近呼,人小,没什么心眼儿,有啥说啥,挺招人喜欢的。”我自顾自的夸起小贺,爸爸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

  “一会儿还想去哪儿?要是累的话,我送你们回去。”

  “恩,这岁数大了,是有点累的,你不用管我们,你要是有事儿的话,你忙你的,我和你爸四处转转。”

  “我怕你们找不着。”

  妈妈笑了笑,“我不记路,你爸记得。放心吧!”

  饭后,妈妈把我支走,她以为我有工作,不想让我分心。其实我也没什么事,只是即然她想自己走走,也就由着他们了。

  出了饭店,我们各奔东西,看着方向,这老两口可能是去了夫子庙。想不到这两人来这儿一次,还在家做了点功课。

  反正我也没事,提前回家看看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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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

  南京的夜和重庆唯一的区别就是夜景,除此之外都是灰蒙蒙的。

  我看见昌明坐在车里,吸着烟,一支手搭在外面弹烟灰。

  他瘦了,也憔悴了。

  “怎么回事啊?你不是不乱来的吗?怎么被发现了!”我打开后门,把行李丢了进去,然后坐在了副驾驶上。

  “啥也别说,就是他妈的点背。”

  “去我那儿。”

  车里,昌明把前前后后的事情和我描述了一遍,原来他最近新认识的一个男孩是她老婆的同事的弟弟,那男孩是出了名儿的疯子,没有他不玩儿的,家里对他也早就心灰意冷,不大愿意管他,只是他姐姐,偶尔隔三差五的去看看他,这事儿也赶巧了,他姐在给他收拾屋子的时候,发现了他电脑里的昌明照片。当天晚上就把这事儿说给了嫂子……

  “你啊,谁也别愿,要愿就愿你自己。我说过你多少次了,结了婚就收心,别再出来疯了,就是和我们一起去玩玩也行,可你别动真格的啊。”我一边换床单,一边对着沙发上的昌明唠叨,“现在啊,想啥都晚了,就看你自己了。”

  昌明看了看我,“看我?我能有什么办法啊?”

  “事实摆在眼前,这婚,你要是离了,你这家就毁了,你也就毁了。你要是不离,一切照旧。”

  “你嫂子和我闹啊,要死要活的,再说,现在都这样了,我不离行吗?”

  “你离,离了,孩子怎么办?你妈怎么办?你将来怎么办啊?”我看了看他,“你啊,我早说过你,别玩这刺激,这刺激起来说不就把谁给刺了,你不信,非说小心点没啥事。”我也没有了力气,在床上坐下来,“其实你心里还是爱嫂子,这个你比我清楚,所以你啊,也甭想别的,打死也不离,一心一意的改正,时间久了,她要是对你有心,她能看得出来你对她的感情,能原谅你。”

  昌明没说话,一直是我一个人在说,等我把床铺好了,他冷不丁的站起来,拿起衣服就要出去,“你上哪儿去啊?”

  “我回家!”

  “你……”

  婚姻,婚姻是什么?

  两个证书,一男一女就可以合理交配,要不然还能有什么?

  我不懂,因为我没有这经历,可是我不想要这经历。我只要感情,异性恋也好,无也罢,都得以感情做基础。

  背叛,

  人活着,怎么会没有背叛。

  我对配偶这一说法,实在没什么感觉。婚姻中的男妇只是双方之中的配偶,也没高尚到哪去,我越来越觉得白天里和罗斌讲的那一翻话,是我的心声。

  罗斌?

  有点意思。

  我趴在床上,拔通他的电话。

  “喂,你到家了?”似乎他己经醒着有一会儿了。

  “到了,现在都在床上了。”

  “别和我提床,敏感。”

  我笑笑,“你敏感什么啊?”

  他也笑了。“想到床,就想到你了呗。”

  “你别逼我啊,逼我的话,我现在就订票飞过去。”

  “我就逼你了,就逼你了,你来不啊?”

  “我要是去的话,有什么奖励没啊?没奖励不去,待遇不好也不去。”

  “钻石五星级待遇。”

  他这话让我想起了熊片,我在我的电脑里给熊片分档时有这样的一个文件夹,《钻石五星级》!里面全是我喜欢的演员。

  “你傻笑啥呢?”他在电话里问我。

  “没有,就是想到一点常人所做不到的事儿。”

  “你做的事儿都是常人做不到的,而且连想都想不到。”隔了几秒钟他才问我,“你朋友的事儿怎么样了?”

  “嗨,别提了,他把我火急火了的召回来,我刚给他铺好床,自己一人儿回家了。”

  “那不是挺好嘛,我还真担心你们两个……”

  我忽的从床上坐起来,“想哪儿去了,我们是朋友,多少年了。”

  “吆,还急了。”他调整了语调,“说真的,想我了没?我可想你了。”

  “想,特想。想的我直痒痒。”

  “痒?哪痒?”

  “心里痒啊。还能哪痒!”

  “你这么大的人,怎么一点正型都没有?”他笑着损了我一通,我也没解释,事实上我确实没什么正型。

  挂线时,手机发烫,查看了聊天记时,呵,2个小时48分钟。

  随即,我发过去一通简讯,“我真该今晚就过去,要不然再聊几个晚上,电话费都能买个往返机票了。”

  他回复我说,“惊喜年年有,今年到你家。”

  我笑了笑,也不知道要回什么,就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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