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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思想的驿动

2020-03-21    作者:青丝    来源:www.yanqingcu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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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敲门声伴着声嘶力竭地呼喊越来越急促,我“呼”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才发现刚才的一切只是南柯一梦。

  打发走收水费的人后,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是早上九点多了。厨房里的饭桌上放着做好的饭菜,姐姐和孩子却不知去了哪里。我无心用餐,回到房间里坐在床上呆呆地望着窗外。

  外面雪后初霁,阳光洒在对楼的窗玻璃上反射出点点金色的光芒,几只麻雀在锅炉房顶追逐嬉戏,为这个纯白的世界里增加了一丝单调的色彩,也为这个似乎已经静止的空间增加了几许生动。

  一瞬间,我没有了思维,没有了热度,我忘记了大哥,忘记了激情,忘记了自己。我呆呆地坐在床上很久很久,真希望就这样一直坐到死去,或许只有这样才能从凡尘中的情感中解脱出来。

  对于这样的一个梦中的场景,我从没有对他说起过,一是难以描述,二是怕他难堪。但这样的梦我却真的希望多做几次,我并不想同他有身体上的接触,只想能静静地看看他,静静地握着他的手,听听他梦里温柔地声音。虽然明知这也不过只是一个梦罢了,但梦中那种真实真切的感觉,也足以让我欲罢不能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又站到了一个十字路口上,我曾经帮助过的一个哈尔滨的同行业的老总频繁地给我打电话,想让我去他那里工作,因为他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而且企业正在成长阶段,特别需要我这样的专业人士帮他管理。从他打第一个电话开始,我就很明确地拒绝了他,但他一直不死心,电话一次又一次地打过来,每打一次我的身价就上升了一个高度。他给出我最后的身价,真的让我心动。我让他给我些时间,我要好好考虑一下,春节后再给他答复。

  我真的需要认真地考虑一下自己的将来了,虽然我不是一个十分看重金钱的人,但能多赚些也没什么不好,一方面体现了自己的价值,另一方面也可以改善一下家人的生活状况。几乎是同一时间,我的几个好同学也找到我,说出了一个更加切实可行的办公司的计划,这个项目投资少收益高回报快,而且风险极小。他们说只要我同意2008年我们就着手办这件事。看着他们充满期待热烈的眼神,我的心也开始蠢蠢欲动起来,但我依然对他们说,给我时间我要好好考虑一下。

  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在辛苦地工作着,在自己所从事的领域内已经小有名气,经常会有同行业的人打来电话用高额的条件引诱我。但由于所在单位管理严格,一些已签定的“戕害弱者”的不合理的条款制约着我,让我只能望洋兴叹而不敢越雷池一步。但眼看着同时期进厂的大学生们不是身居要职,就是身在富得流油的部室,只有自己依然在清水衙门,做着干巴巴的设计开发工作,我的心中渐渐失去了平衡。公司的技术副总曾经暗示过我多次,只要我送他些好处,我做个什么部长当当都是完全有可能的事情。可是,对他我却是如此的“不解风情”,饱受中国传统教育的我真的难以放下自己的尊严。然而最近,在哈尔滨老总和同学们的游说下,我开始思索自己以后的发展来,甚至于为了“五斗米折腰”而放下这张老脸。

  而我,而我究竟要考虑什么呢?

  这些事情,我在同他聊天时从没有对他说起过。潜意识中我真的担心他想法过多,毕竟他曾经说起过让我到南方工作的事情,我这样一说他有可能会以为我在婉转地表述我到南方后想要的收入标准。其实,能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而这才是我最要好好考虑的呀!

  我明白我的意识当中一直期待着的是这样一个结果:和他在一起,不管山高路远,不管风狂雨骤,更不管天堂还是地狱!

  这样的想法常常弄得我寝食难安,明知到头来只不过是镜花水月空欢喜一场罢了,甚至于会使自己伤痕累累,死去活来,但意识当中已经有了这样的想法,他的身影他的声音就如同一场大火后的野草在我心中忘情地滋生开来,挥之不去,总是在我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一下子就跃到我的头脑里来。

  然而理智的我却也没有被完全的冲昏头脑,一种若有若无的隐痛时常窜了出来提醒我不能盲目。特别是几天前发生的事情,更让我对这种感情有了一种客观的认识,我尽力使自己站在一个旁观者的立场上观察我和他之间的一切一切。

  记得那是一个周日的夜晚,他没有出现在网上,也没有任何信息发给我。我一直等到夜深人静也没有见他上来。本想给他打个电话或者发个信息问问情况,但很怕给他带去不便,也不想让他觉得我是如此的缠人,虽然心一直悬着。

  我一夜都没有睡好,无数不好的念头在心中翻来覆去。第二天一早,我草草地吃了一口饭后就去上班了,来到外面我迫不急待地掏出手机,但他的电话已经关机了。我立时慌了阵脚,想像着他是不是生了重病?是不是开车出了事故?他浑身鲜血淋漓的样子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到了单位再打他手机依然关机,我犹疑再三,又将电话打到了他的办公室,还是无人接听,我想他肯定是出事了。我没有心思工作下去,呆呆地坐在一个无人的实验室中,一遍又一遍地拨着他的号码。不知重拨了多少次他的手机突然通了,他说他昨晚有应酬,不方便通知我。得知他没有任何事情,我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我对他说没事就好了,话虽说得淡淡的,但我心中却说不清是种什么滋味,似乎很失落很伤心很委屈。

  就是这样的一件事,让我重新思考了一下我和他之间的关系,我感觉我和他像是玩跷跷板的两个人,感情的两端永远无法做到平衡,他似乎被我压到了空中,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鸟瞰着我,而我一直都在以崇敬的如同面对神祗的表情仰视着他。对我来说这是不公平的,但我又能改变什么呢?

  今天他的儿子从另一个城市回来了,我们会有一大段的时间无法联络。之前他交待给我一项任务:利用这段空闲时间给他的公司编一个应用程序,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能为他做些事情我的心中只感觉幸福。今天本来要开始我的编程工作,我却上来敲击出这些文字来,无他,只是抒发一下自己郁积在心中不能对任何人说明的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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