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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2020-05-08    作者:云逸_逍遥    来源:www.yanqingcu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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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夜出去?”刘亮打量着惊魂不定的魏安民,“你是说他起夜吧,那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魏安民盯着刘亮,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不是起夜?”

  “不是。”魏安民摇摇头,“我是说他离开咱们站里。”

  “离开站里?那他去哪儿?”

  “我也不知道。”

  魏安民清楚地记得,第一次见到李远山深夜离开站里,还是在那年的春天。那天他们两人上中班,下班后,两人洗漱完毕,各自回屋睡觉。恰巧那天他肚子不舒服,躺下不一会儿,他又起床去厕所。刚打开房门,他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正背对着他向外走,已经走到了铁塔的位置。他认出那是李远山,稍一犹豫间,李远山已经转过弯,消失在树林中。

  在那之后,他还碰见过几次,都是在夜里,或者是看到李远山出去,或者是看到他回来。时间久了,即便是没有亲眼看到,单凭听到的动静,他也知道那是李远山的深夜活动。

  “还有这种事儿?我怎么不知道?”刘亮不禁张大嘴。

  魏安民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刘亮满心狐疑,倒不仅仅是因为这是一个陌生的李远山,而是他实在想不透,深夜离开站里,李远山究竟能做什么。

  “其实不只他一个人。”看刘亮陷入沉思,魏安民嘟囔了一句。

  刘亮一时没听清,追问,“你说什么?”

  “我是说不止他一个人。”

  “不止一个人?还有别人?”

  魏安民点点头。

  “那是谁?”

  “我不知道。”魏安民摇头苦笑,“反正他最后几次出去,他身边肯定有其他的人。”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是他出事儿前不久。”

  刘亮直直地看着魏安民,看到魏安民的脑门渗出细密的汗珠。“那个人,会是谁呢?”刘亮皱紧眉头。

  “反正不是我。”说完,魏安民转过身,走向自己的座位。

  “也不是我。”看着魏安民的背影,刘亮自言自语。

  竟然还有这种事儿!深夜里,李远山瞒着众人,究竟在做什么呢?刘亮百思不得其解。在他心目中的李远山,从来都是光明磊落的人,他能有什么秘密呢?

  刘亮越想越惊心,这些事儿的确让人感到奇怪,但魏安民的表情绝对可以用惊恐来形容。即便他刚刚把外面的动静与李远山的鬼魂联系在一起,也不至于有这么大的反应,莫非他隐藏了什么?

  可无论他再怎么问,魏安民都不置一词。而更让他郁闷的是,在他事后的求证中,观测站的其他人,好像都知道李远山深夜活动的事儿,只有他一个人始终蒙在鼓里。至于那神秘的第二个人,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观测站的所有人中,刘亮在岛上生活的时间最短。这小小的观测站,究竟有哪些不为他所知的秘密,大家又为什么同时对他隐瞒?他还算这个圈子的人吗?

  提起这些的时候,刘亮的神情有些黯然。钟强和李忆农饶有兴趣地对视了一眼,分析着刘亮所提供的信息以及他这么做的动机。

  “你回到岛上后,大家对李远山的失踪,都有些什么议论?”钟强问道。

  刘亮轻轻苦笑,“怪就怪在没人议论。”

  钟强狐疑地看着他。

  “也不是没有议论,”刘亮无奈地笑笑,“怎么说呢,就是所有人的说法都一样,就好像大家商量好了一样。”

  “这一年来都是这样?”李忆农追问。

  “差不多,所以我心里特别窝得慌。”刘亮轻轻摇摇头。

  “发现骷髅后呢,难道大家也没什么变化?”

  “我说不好,大家都紧张兮兮的,可能每个人都想到那有可能是老李,但又没人说什么,都憋在心里。”

  “那天我们过来给你们开会,”钟强又想起开会时每个人的神情,“你们怎么那么木啊?”

  “哎,自从老李失踪后,大家一直都这么木,我都不知道这一年怎么过来的。”刘亮叹了口气。

  刚说到这儿,张海涛宿舍的门打开了,他和许晓刚先后走了出来。许晓刚看了铁塔这边一眼,犹豫了一《www.ẏḁṅqḭnḡḉuṋ.com》下,转身走向工作间,张海涛径直向三个人走了过来。

  “你们回来了啊?”他看着钟强和李忆农,“调查得怎么样?”然后不等回答又接着说,“晚上咱们炒两个菜,喝点酒,也算给你们接风,我们也有日子没喝了。”

  “行啊。”刘亮抢先回答。

  “一会儿你下班帮着忙活忙活,”张海涛像想起了什么,看着许晓刚的背影,笑着说,“又输了一盘,那小子越来越难缠了。”

  “下棋啊?”李忆农笑着问。

  “是啊。”张海涛点头。

  “什么棋?”

  “围棋。”

  “看来你是高手吧?”钟强也凑上前来。

  “什么高手啊,高手还能输给小许?”张海涛打量着两个人,说道,“就是瞎玩,耗时间呗,不然在这岛上还能干啥。”

  “他下得还可以,”钟强冲着李忆农扬扬头,“有时间你们两个也可以切磋切磋。”

  “你别听他瞎说,”李忆农忙接过话来,“我那水平哪儿上得了台面啊?”

  “别谦虚啊,大家不都是瞎玩嘛,”张海涛笑吟吟地看着李忆农,“要不等明天咱俩下一盘,我晚上还得值班。”

  “再说吧,”李忆农嘿嘿笑了笑,又问道,“站里的人都会下吧?”

  “哪儿啊,就是小许和我,别人都不下,你这一来算是有新鲜血液了,”张海涛答道,“原来老李还——”

  张海涛突然住了口,但大家都听得明白,看来在观测站,李远山就是个绕不过去的槛儿。

  李忆农转向刘亮,说道,“咱们今天就先到这儿吧,我们再和你们站长聊聊。”

  “行。”刘亮点点头,看看李忆农,又看看张海涛,转身欲走。

  “刘亮,”张海涛叫住他,“你告诉小许,接班让他自己先盯一会儿。”

  “知道了。”刘亮边走边说。

  张海涛给两人发烟,又帮大家点着了,一直到刘亮的身影消失在工作间,他才转头问道,“要找我聊什么?算是正式调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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