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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章

2019-11-18    作者:何奈无知音    来源:m.9969xs.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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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一两点左右、他说有些困意准备休息,问我要不要一起,其实我比谁都想抱着他睡觉。望着他困意的神情、我摇摇头表示不想睡,准备帮他把衣服洗了。听我那样说他还不好意思了。

  “爷爷的衣服你放在那儿不管,待会睡好了我自己洗,哪能让你大小伙子给老头洗衣服。”

  “没事、你又不是别人。你先去休息吧、我看你精神有点不好。”

  “那你自己看电视。”

  他慢步走进房间、而我无心看电视,来到卫生间开始洗他的衣服。他老人家用的竟然是老式肥皂、但比洗衣粉好用,搓几下脏的地方用水一洗就干净。拿着他的内裤还是有些鬼迷心窍,那种渴望也只能自己体会到。

  现在想起来、我们从第一面到如今相知相识、觉得过了很长一段岁月,就像多年前便在一起的忘年恋人。他头上每一根白发都是我用心的爱,每一个笑容我都将收藏,他的一举一动我不会忘记。

  坐在小板凳上、拿着他的衣服裤子不停的搓洗,脑海中一片空白,而手却是机械性的在干活。我真的能和他老人家行一场夫妻之礼吗?我能时而温柔时而疯狂的亲吻他身体吗?我能彻彻底底亲亲他的宝贝吗?

  事情发展都有过程、只不知我和他的过程有多长?三年五载、或者其它?

  衣服洗好我选择晾在外面,他有时候喜欢挂在阳台,说那儿收衣服方便。有时候南方下雨没有准,他怕出门忘了收被雨水打湿,所以出门的情况下他都选择晾阳台。有趣的是他老人家在梧桐树旁做了两个简易的三脚架,他说夏天坐在那里欣赏微风吹摆衣裳,即便掉下来也不会弄脏,地上有青草。

  来到梧桐树旁、将衣服一件一件挂在上面。其实幸福简单到随手可得,如果不认识、也许会想能亲手帮他洗衣服也是种幸福,或者能陪他说句话也是幸福,可这些幸福都有了,我却想要更近一步的幸福。

  洗完衣服安静的来到房间,看着他苍老又如玉质的脸颊,鬓角似霜呈现在我眼前,如果可以、我想在这一刻温柔地亲下去,亲他这张吸引我的脸。一个人静静地趴在床边望着熟睡中的他,多么想轻轻在他耳旁说一句;爷爷、我好喜欢你!

  其实这句话在心里对他说了无数遍,现实中哪天能实现我也不清楚,但那天到来预示着我们将和现在不一样。

  我拿手小心翼翼除去他头上一根掉下的银发,非常谨慎地摸了摸他软软的耳朵,其实不担心他骂我,而是害怕弄醒熟睡的他。在爷爷眼中、只要不跟性有关系,其它事情他不会说我,摸摸耳朵他会理解是我又调皮了。

  他侧身睡着、单手枕在脑袋边上、(言情小说网:www. 6969xs.㏄)一张儒雅的脸此刻显得最具神态,犹如画龙点睛之笔般美妙。拿起被子给他往上盖了盖,不知怎么了、看着熟睡中的他我特别想这样安静的趴在床边陪伴他到我也老去。

  我轻轻的望着他说:“爷爷、我喜欢你!”

  我知道他此刻听不见、毕竟声音小到如苍蝇振翅。打开床边的老式柜台、发现里面有一本厚厚的相册,轻手轻脚拿出来欣赏,打开才知道里面有好多人。还有好几张全家照,不过照片上写着一九八四年,那时候的爷爷不到五十来岁,不过没有现在好看,我还是喜欢他如今苍老的容貌。

  紧靠在他身边的是他的妻子,旁边那个青年应该是他儿子,照片中另一位漂亮的女人看来是子子的母亲。那时候爷爷脸上笑的跟花一样。再往后翻是一九八七年,还是全家福、只是爷爷没有之前笑的那么开心,之后的照片再也见过他的妻子,看来爷爷是在那一年失去了人生伴侣。

  直到一九九零年、他开心的抱着子子照了好些照片,看得出他笑的很灿烂。就这样慢慢地将那一本厚厚的相册翻阅到最后一张,心情不知沉重了起来。子子的父亲干嘛去了?他为啥不回来照顾子子,不询问爷爷的身体好不好?

  难道爷爷幸苦一个人把子子带大?还是说子子的父亲只有逢年过节才回来?可爷爷从来没提起过子子的父亲,他只告诉过我二十多年前妻子就没了。

  也许蹲地上久了有些累,准备起身活动一下身体、没想到他老人家不知哪一刻醒了,就侧着身子盯着我看,微微露着笑意。

  “爷爷、你的儿子呢?”

  “在外面工作,他很忙所以不常回家。”

  他的语气略带感伤、我知道他想隐藏这份情绪,可我依然清楚他需要家人陪伴。我没说话、趴在床边将他紧紧的抱着,他也迎合我的拥抱。

  “爷爷、你还有我,我会一直这样陪着你,就像刚才你睡觉、我安静的趴在床边等待你苏醒,我会保护你的。”

  他居然松开手感性的擦了一次湿润的双眼,也许是氛围不对、所以他今天有些特别,在我心中他应该非常理性。

  “你刚才一直在床边守着吗?你这孩子好傻,又没有人来偷走爷爷,你趴在这里多累啊。”

  “不累、一点都不累、我反而觉得挺好。衣服我洗得干干净净,就在那里晾着。”双手指着窗外、他翻了个身看了一眼挂在梧桐树旁的衣服,又翻回来望着我会心一笑。

  “陪我出去走走、今天睡的时间有点长,恐怕晚上不好睡了。”

  “不怕、晚上我陪着你聊天。”

  “还是我的小墨心疼爷爷,你要是慢点长大就好了,可以多陪爷爷一段时间。”

  “你是担心我会像子子那样吗?”

  “唉、你们毕竟要有自己的生活圈子,哪能时时刻刻陪着一个老头子。不过、你们过得好爷爷就知足了。”

  “爷爷、我们俩拉勾好不好?说好一百年谁也不许变。”

  他、看着我好久、一直望着我不愿相信这是事实,他觉得我会跟子子一样、找到女朋友便忘记他,可我不会、说道便做到。他慢慢地伸出左手小拇指、等待我和他拉勾承诺,我们紧紧的勾在一起,他庄严的看着我,而我则微微笑。

  俩人同时喊道:“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他笑了、只是略带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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